景舞和叶庭深两个人又一路无话地回了将军府。
一到府里,景舞便直接去了药圣的院子,直到傍晚也未出来。
“丫头,有心事?”
药圣自己讲自己的,景舞守着一堆草药自己想自己的,半天也没有反应。
“不是什么大事,庸人自扰罢了。”景舞摆弄着手里的草药,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是不是叶庭深那小子惹你不高兴了?他要是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我老头子,我去帮你讨公道!”
上了年纪的老人,捋着花白的胡子,拿出要与叶庭深干一架的样子来,景舞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没有,与他无关,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丫头,你记住,凡事不要在心里搁着,总要说敞亮了才好。”
“恩,我明白的。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景舞看了看外面,不知何时夜色已经拢了上来。
这一年来,景舞这丫头虽也总是寡言少语,常常发呆,但像今日这样困扰的样子还是很少见的。
看着景舞离开,药圣不禁叹了一口气。华寻,愿你这个女儿的情路能顺畅些,不要如你一般,终其一生,为了承诺二字,毁尽情缘。
前几日下的大雪已渐渐化去,都说下雪不冷消雪冷,出了药庐,景舞不禁打了个寒颤。
拢了拢衣服,慢慢行走在黑夜中。
将军府的路不算很绕,但景舞几乎没有在府中转过,她所走的路只有两条,从景深院到药庐,从景深院到将军府大门口。
如今,她不愿意回景深院,索性在府里瞎逛。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竹林。
竹林里有一座小竹屋。
说起来,这竹屋还是一年前她在此养伤时,叶庭深为她盖的。
景舞在竹屋门口站了一会儿,心想反正现在也不想回景深院,不如进去看看。
推开门,夜色下,满院子枯干的花枝敲击着景舞的心。
一株株,在寒风中飘摇无依的,都是月季花。
那时她在这里养伤,曾随口说过想在院子里栽些月季花。
一年了,她一直待在自己的景深院,竟不知这里的花开又败。
难怪,难怪叶庭深曾两三次问她要不要来竹林走走。
白天叶庭深抱着宁初染的一幕,又闯进景舞的脑海。
叶庭深,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明明不喜欢我,却又做这些来讨我欢喜。
明明喜欢她,却非要娶了我,不顾我的反对,执意的,貌似情深的。
叶庭深,你到底在求什么呢?
景舞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他了,她本以为他那样的人不会为了权利将就,不会逢场作戏,而现在,这些他都做了。
景舞伸出手去碰了碰那已经被冻干的花枝,可真冷啊!
只怪我发现的太晚,没能好好将你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