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你会来我这里。”莫邪端起茶杯,轻呷一口,笑的邪气。
“今日是她的忌日,想着这世上或许只有你还想着她,就来看看。”
“何出此言?”
“她怎么着也算你未过门的妻子,多多少少你也该痛上一痛。”
“自欺欺人,你若如此怕没人记得她,就当我在想着她好了。”莫邪放下茶杯,起身到屋檐下,看了看院中。
“呵,就知道你不会走正门。”看着从墙角过来的脚印,莫邪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以为看你这个质子是逛御花园吗?还要层层审批,麻烦得紧。只是没想到王子好雅兴,深宫之中,自得悠闲。”
景舞把玩着棋子,看了一眼莫邪。
“说起来,这茅屋还是你三哥帮我搭的,这白玉也是他送的。我与你们兄妹,有缘的很。”莫邪说的戏谑。
三哥怎么会和他走的这样近?看来自己一年没出府门,错过了不少故事。
“怎么,他打算养你当男宠?”
“怎么会?他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莫邪一步步走近景舞,仔细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可惜,丝毫没有波澜。
景舞懒得再与他玩笑,“为什么送过来的质子会是你?”
“哦?此话何意?”
“不要跟我装傻,你是最受你父汗重视的王子。英雄出少年,听说你在古罗族各个部落间都很有威望,此次被我景国收服,按理说,你父汗宁可自己来做质子,都不会让你来。因为只要你在,你们就有复起的希望。可为何你在这里一年,你父汗既不派人来看你,也没有想任何办法接你回去?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太聪明了。
“你看,你都知道我如此重要,你父皇怎么会不知道呢?”
“问题在于,你父汗没有做任何争取,甚至是很积极地送了你来。”
“又或许,我的父汗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重视我呢?”莫邪避重就轻。
果然与景舞预计的一样,什么都问不出来。
“那看来你是要长长久久待在我们皇宫里了,以后见面的时候不会少,改日再来看你。”也不待他回话,景舞便跃身出去了。
“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呢......”呵!改日再见。
景舞觉得自己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她总觉得那天晚上往生林里莫邪也在,可若是如此,他没有理由看着慕情死在往生林,任由景国以此为借口发兵,落到今天的地步。
本以为或许今天能找到点线索,查出慕情究竟为何自杀,谁知......
回到将军府,向自己的景深院走去。谁曾想半路上,
“阿绎”
听到二哥的声音,扭头望去,叶庭深也在旁边,景舞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看她披风也没穿,那样单薄地立在大雪中,叶庭深的脸越来越黑。
“进屋去说。”叶庭深开口。
“絮儿,倒茶。”景舞拿了一枝腊梅在手间把玩。絮儿知她不喜欢红色,特特挑了白色的腊梅。
“阿绎,她在哪?”景恪还是往日那个温润如玉的景恪,可景舞自往生林回来就觉得她这个二哥碍眼的很。
景舞在往生林火化了慕情,骨灰在哪,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当初她死的时候你没来,现在都成灰了,你怎么反倒问她在哪?”景舞觉得好笑。
她的表情让叶庭深心疼,她始终解不开心结,认为是他们和父皇害死了慕情。可是,依她的性子应该大闹才对,没想到她从往生林回来,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庭深不明白的是,以为她会更抗拒出嫁,要逃离自己了,没想到她竟妥协。
叶庭深知道,这一定和慕情有关,可是除了景舞自己,没人知道慕情最后说了什么。
小舞,你可知,你并不了解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