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闲比被人拍到了相片还惊恐。
那未曾到达眼底的、嗜血的笑容,是他本来的面目吗?
一时间,郝闲突然同情起那个偷拍的狗仔起来。
要不要,下去看看呢?
好奇心杀死猫。踟躇了许久,郝闲还是决定,下去看看吧。
顺着刚刚尤守走去的方向,郝闲像小偷一般地摸索而去。
“砰!”
“啪!”
“哎呦!”
拐进小路,又向前摸索了一段,就听到以上类似电视剧里的经典配乐。
又拐了个弯,郝闲目瞪口呆地看着匍匐在地、已经毫无反抗能力、满脸鲜血、不断哀求的--陌生人。
而这尤守,不知道怎么打的人,居然能打得衣冠楚楚,风流潇洒,手里握着一架相机。
他在做什么?摆POSS吗?
“你怎么来了?”眉头一皱,尤守轻松将那人抓着头发拎起,把脸按在墙上。
“呃,我来看看。”郝闲点点头,不太明白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怕?”尤守看着她有点发白的脸,不悦地问。
“呃,还好。”郝闲不是怕,不知道怎么的,她潜意识里知道,尤守不会伤害她。只不过,看见一个活人被打,总是觉得有点惊悚。而且其中有一部分,是源自忍耐的笑意。
憋得她肚子疼呢。
细细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没有被自己吓坏,尤守的心情愉悦起来:“刚刚他只是照相,不一定就记住你的脸。你现在让他看见,就算没有照片,他也能把你挖出来。快回车里去!”
闲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她胆怯地回头说:“那个,你不会把他打死吧。”
“看心情。”尤守看出她的不忍心,突然一笑,对她招招手,“过来,亲我一下,我现在就放了他。”
“那,你还是把他打死吧。”
郝闲又瞪起眼,不知道尤守就是喜欢她瞪眼的样子。
低低地笑了笑,尤守陡然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不让郝闲有逃跑的可能。
不过由于一手按着那个记者,尤守也没办法将她牢牢地固定住,只好不怎么满足地吻了她的额头。
然后将相机递给生气的郝闲,“把里面的卡和胶卷都拿出来。”
“哦。”
事关自己,郝闲还是忍了一时之气,无视那个脸被按在墙上的记者的哀号,听话地将卡和胶卷都拿了出来。
“扔在地上。”尤守又说,看着她将东西都扔在地上,眼中浮起笑意:“踩碎它。”
“哦……”郝闲刚想照做,突然反应过来,但是立刻转了转眼珠,嗲起声音来,“亲爱的,人家脚会痛。”
如果是别的女人,用这种声音和他说话,尤守想也不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绝对会立刻警告她们闪人。
而眼前的女人是郝闲。
他突然发现自己实际上已经相当纵容她,对她的这种语气,他非但不感到排斥,还觉得,十分享受。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吧。
尤守想着,大脚踩了上去,用力碾了两下,再抬起时,地上只剩一片狼藉。
顺手将那个倒霉的记者丢在地上,尤守将郝闲拉到身边,让她背对着那个记者,缓缓地走出小路。
“你不给他医药费?”郝闲奇怪地问。
“为什么要给?”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啊?”郝闲做了一个从怀里掏支票的动作:“多神气。”
“哦,然后让他拿着证据,去告我?”尤守好笑地敲她的头,“傻瓜。”
“那你这么打他,就没有证据了?比如你的衣服上的纤维什么的。”
“你真是电视看多了。”走回车边,顺手将车锁了,尤守拉着她向他们本来的目的地走去,“当然,这确实是证据。不过一个小小的街头斗殴,有哪个警察会为这点事动用那么高科技的手段?经费划不来的,姑娘。”
走到门口,尤守拉开门,温和地扶了郝闲的腰,让她先走。
“这样?”郝闲深思着,没有注意到尤守体贴的动作。
“不然,你以为怎么样?”拉着她来到VIP贵宾室,尤守熟稔地将她交给一个很美丽的店员:“美莎,你来帮她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