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来了。”
阎无好心情复杂，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
卓子因的身影在中控台前忙碌着，脸上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还留有后手。
只听他冷冷道。
“老师，按照协议，他们已经见到了这个国家最高的机密，这是重罪。”
“最高机密？哈哈哈，卓子因你疯了啊，是你将他们引进来的啊，谭少将可以还原影像，都会知道你的。”
阎无好对自己的学生已经十分陌生了，在他看来，对方已经彻底被实验场侵占了。
眼前这个，不过是拥有卓子因身躯和记忆的另一个人罢了。
“哈哈哈，谭少将？他能如何，不过是送上门的能量罢了，当初，设计这个实验场的时候，力场可是覆盖了整个尚东岛，我不介意为了守护机密，而让所有人陪葬。”
卓子因的情绪再次不稳定，脸上癫狂地笑着。
阎无好心中骇然。
卓子因竟然想让力场吸收整个尚东岛所有生物的生力？！
“子因，你听着，你现在，已经被那些灵魂，那些怨念影响了！我们所做的事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对抗即将苏醒的起源者们！甚至，对抗，最初那个危机！”
阎无好试图让卓子因重新找回仅存的理智。
这个实验成立之初，齐扶天就告诉过他，以现在的水平来建造力场，会有多么不稳定。
但他也做好准备，当所有的条件都整备完毕以后，阎无好让所有进化研究院的人员都回去了，本来想让卓子因也回去的。
但是这个学生，放心不下，非要留在他身边，美名其曰，学习。
阎无好没有办法，虽然危险，但觉得还能控制住，便将他留在身边了。
两人都留在实验场，却先后被力场影响，变得神经兮兮。
“为了人类？”卓子因停下动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大笑着，然后回头，狰狞地看着他的老师，“我们可不就是为了人类，才这么做的么？是他们！是他们在阻止啊，阻止人类的可是他们！”
卓子因的语气嘲讽，五官扭曲。
阎无好已经不确定他说的他们是谁。
没有等来卓子因的回答。
阎无好从面前巨大的器皿中看到答案。
那是从七个储存库抽取的生力，全都糅合在一起，翻涌着，酝酿着一场恐怖的能量风暴。
站在那中控台前的卓子因，衣服和头发无风自动。
随着他的狂笑，面前中控台的巨大屏幕也开始闪烁，灯光也忽明忽灭，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夹杂于其中的鬼哭神嚎。
灰色的光笼罩着卓子因。
他狂笑到发颤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用最张狂的姿态，肆意地嘲讽着人类所做的一切。
卓子因转身，面对阎无好，一只手朝着充满生力的巨大器皿伸过去，那不断糅合、翻涌的生力居然有种冲破器皿的感觉。
阎无好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现在无比陌生的学生。
怔怔道：“子因...你想要用人体之力承受这几千人的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