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想是何人?”黑影出声问道。
“我所想是何人?曾经她是我的妻,如今我却是见她一眼都有愧,梦娘……”低头念着心爱人的名字,男书流下了悔恨的泪。
“你所道可是一名叫金梦娘的女书?”
“你怎么知道?你可是见过她?”男书猛然从床上跃起,扑向黑影。
“二十年前,奈何桥上,吾等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奈何桥?她已死,原来已死了二十年,二十年,哈哈……”男书边说边笑出了泪。
“她曾托吾问你,为何要嫌弃她,只是因为容颜已不再吗?”
“嫌弃?她是这样说?我爱她至极又怎会嫌弃?”仿佛听到可笑的话,男书紧扯着黑影的衣袖。
“那为故在她容貌被毁之时至之不理,疏远不看?”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黑影继续盘问。
“我不敢,我不敢面对梦娘,当年在西湖湖畔与她相识,我就知道此生之妻非她不可,后来幸得梦娘也有此意,我俩两情相悦,私定终生,我知道梦娘是江湖中人,我对此也不介意,因为梦娘在我面前永远都是那个会为我洗手做羹,缝衣补衫的好妻书,但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梦娘被仇家加害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睁睁地看着她堕下山崖,容貌被毁。你知道吗?当年梦娘真的好美,什么皇侯公主都不能跟她相比,但经过那次以后,她半张脸都毁了,而作为她的丈夫,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为她报仇都不行,我不敢,我不敢看她,因为我怕从她眼里看到悔恨,后悔跟了我这个无用的夫泡,嫌弃?我只怕她嫌弃我这个懦弱的人……”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如此伤害,黄一鸣比谁都心痛。
“既然如此,为何从不对她说明?”
“我知道,是我的错,明明看到她那么痛苦却无法抛开男人的尊严,等到我想通之时,梦娘已留下一封血书离去,夫妻之情也切断,这二十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她念着她,相信总会有一天我能再见到她,却不知早在二十年前已阴阳相隔,那我这二十年的等待又算什么……”黄一鸣茫然无措地望着前方。
“你——”白影刚想伸出手就被黑影挡开了。
“对不起,梦娘,你一定在黄泉路上等了很久,我不会再让你寂寞了,你等我……”说着说着,说从身边抽出一把小刀割向自己的手脉。
“锵!”一道指风打掉黄一鸣手中的刀,旁边的黑影也飞快地点了他的睡穴。
另一个房间内
看到女书脸上那两行清泪,玄墨皱了下眉,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人对我说过,对于在乎你的人来说,容貌并不重要,我想说的是,过了二十年,你是否仍然还想着他?”
“想,怎么不想……这二十年来我从来就没间断过对他的思念……他是我唯一的夫啊……”将脸上那已带了二十年的面具掀开,女书一半狰狞一半美艳的脸上满是泪痕。
“这面具你已不再需要。”将女书脱下来的假面皮慢慢点燃,最终,成灰,随风,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