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天气有点微热。
出了盛唐会馆，孟尘朝着人才市场的方向一路走来。万仙大会那边，现在应该是武比的时间。这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无事一身轻，开始忙自家公司的事情。
目的很明确，今天是来招人的。
熙熙攘攘的人才市场，刚进门，一股混杂着各种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孟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看着眼前的情境，孟尘有点诧异。前世今生，已经好长时间没踏足过这个地方了。
几百个展台，早就挤满了人，各色打扮的毕业生扎堆在公司广告牌前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仿佛慢慢一箩筐待价而沽的西红柿。
耳朵里充斥着各式杂音，鼻子里闻着不同体味，看着眼前一张张焦虑紧张的面孔，孟尘心里，颇有点无奈的感慨。
这就是大学扩招的代价，大学这条人才生产线鼓足了马力日夜不停的生产，却根本不考虑社会这个大市场的消化能力，导致毕业生数量众多严重积压。
人才市场，比菜市场人还多。
好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挤过拥挤的人潮，孟尘来到了梦想公司的招聘位前。
公司架子搭起来了，呈现出典型的家族式企业风格。
董事长葛半仙，财务总监兼法人代表肖凤，首席研究员，孟尘。
剩下的林林总总的办事员，除了给华清内部一部分名额，还是得从人才市场吸收新鲜血液。
葛半仙和肖凤两人早就来了，现在正在忙着面试长龙般的队伍。看到两人根本没时间招呼他，孟尘施施然的坐下，拿起名单表看了起来。
名单表上空荡荡的，一片空白。
将近两个小时了，还没招一个人。
孟尘心下了然。对于招人的事，大家都很是很是慎重。经过讨论之后初步定下了方针，宁缺勿滥。
很快，他也加入了忙碌的面试中。
当面试官，也是要有技巧的。对于这个活儿，孟尘可谓是轻车驾熟，扫一眼简历，简单的问几句话，对于这人的才学和人品，基本上就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葛半仙也还不错。行走江湖多年，那双眼睛练得贼毒，再加上几分观人看相的本事，面试起来也是井井有条。
肖凤那边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虽然本身的能力毋庸置疑，但第一次做起这件事，还是感觉有点笨手笨脚。
招聘工作正紧张有序的进行着的时候。忽然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传来，“哎？这谁的手机和钱包掉了？”
听到声音，众人纷纷转头。趁着这会功夫，一个男人左右突破，已经钻了进，正站在肖凤面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递上一份简历。
肖凤看着简历，抬头瞥了一眼这个男人。
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简历上显示年龄只有二十二岁，看相貌像个三十多岁的猥琐大叔。
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灵动，有神，仿佛一只活物。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肖凤例行公事，开口问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男人懒洋洋的站着，没个正形，仿佛不像在应聘现场，更像是个花场老手来泡妞的。
“我叫张龙。性别，男，爱好，女。敢问美女芳名？”
肖凤白了他一眼，心里很是不喜。这分明就是个小流氓么，看了一眼男人的求职信息，心里起了刁难的心思。
“你要应聘的是销售经理，那我先问一下，对你而言，金钱最重要还是智慧最重要？”
听到肖凤如此发问，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孟尘忍不住笑了。这个问题是当时自己教给小凤的。这个万金油，刁难一般人绝对是够用了。
两个都选，明显不行。两个都不选，也不合适。要是单选一个的话，就等着悲剧吧。
听到这话，张龙略微沉思一下，抬起头来，毫不犹豫的说道。
“当然是金钱重要了。”
“为什么？”肖凤居高临下的问道。
张龙没有回答问题，却是饶有趣味的反问，”莫非你认为是智慧？”
肖风眼神中带上了点点不屑的意味。“我想，不动脑子，你是永远赚不到钱的。很遗憾，你的面试不合格，现在可以走了。”
说完埋下头，再也不看他一眼。
张龙笑了。这个笑容，给人一种很欠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