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自是一眼认出那块玉佩是云馨的。
想到当初被陈寅带走的云馨,想到这几日梦魇中让自己恨不能抽皮拔筋的云馨。
一双眼赤红,伸手握着玉佩。
“你放心,没看到她生不如死,没看到她血债血偿,我又怎么甘心死了呢。”
一旁伺候的宫女见此端了药过来。
云君没有犹豫,一口将苦涩的药汁饮下。
药汁极苦,却比不上她心中的苦。
这几天沉睡之中,前世那些画面越发的清晰,在她的梦中走了无数次。
没挖掉皮肉的疼痛,和看着元澈死在自己面前的恨。
叫她痛不欲生,每次在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强行的将自己给拉回来。
她不能死,李明阳死了,但云馨还活着。
他既然活着,自己又怎么能死了,绝对不能。
自己所受过的苦,她要全都还给她,那些恨,她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不仅是她,还有国夫人,她们害死了自己的祖母。
想到云老夫人,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最想保护的人,最终却是没能守住,让云馨和那个女人生生的害死。
想着祖母死前受的苦,她怎么甘心。
就算是他的母亲,欠下的仇也是要还的,走到天涯海角都是要还的。
瞧着云君很是顺利的喝了药,疏风松了口气,见着太医和宫女进来要给她换药,这才退出去守在门口。
即便有王嫣然的保证,李明德还是不放心,怕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暗下杀手。
特地将在外面执行任务的疏风调回来保护云君。
而此刻藏在京中的陈寅站在离着皇宫最近的茶楼之上,瞧着红墙金瓦的皇宫,眸中的神色越发的凝重。
他派去宫中打探消息的人,全都无疾而终。
眼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云君在皇宫之中,并无任何生命安全。
但是陈御却是不知所踪,有人瞧着似是被安排在天牢。
哪里就算是他的势力也渗透不进去,更别说救出陈御了。
陈钟彦临走的时候交代他切莫轻举妄动,陈寅就算心中再是焦急,眼下也不敢违逆陈钟彦的意思。
他明白等陈钟彦回了大燕,自然有的是法子名正言顺的去将云君接出来。
可是那时间太长了,他怕这中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
只要一想到云君或许会再次受伤,或许还会有性命危险,陈寅就觉得心口似堵着一块石头一般,连着呼吸都变得沉重。
看着陈寅眉头紧皱,面上的神色都带着几分不安。
慕容安摇摇头:“你莫要担心,那胡御医是老夫的徒弟,说的自是不会有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李明德,既然对云君有情,那就绝对不会伤害了她,你也无需这般担心。”
闻言陈寅没说话,面上的神色却是越发的严肃。
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亲生的,也会为了利益放弃子女的性命,更别说这本就靠不住的爱情。
李明德对陈寅爱而不得,现在刚得到还能有些耐心。
但若是云君一直不肯接受,现在有多爱,后面就会变成多恨。
这些恨会直接要了云君的性命。
他怕等陈钟彦赶到之前,李明德就失了耐心。
似是看穿了陈寅的心思,慕容安拍了拍陈寅的肩膀。
“放心,她既然是婉儿的女儿,婉儿叫我一声师父,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理的。若君儿真的有危险,不用你动手,我都会冲进皇宫将她救出来,至于你祖父说的那些话,对你有用,却是管不了老头子我。”慕容安说着,眼中神色越发的坚定。
陈寅见此,拱手见礼:“如此,那就谢过慕容先生。”
云君自是不知道陈寅和慕容安此刻正在宫外时刻盯着自己的消息。
连着两日躺在永华宫中,除了偶尔过来看看自己的云韵,唯一能见到的便是守在床边的王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