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钟彦的疏远不同,对于陈丰和陈御,云君算是比较亲厚的。
毕竟与她们相处的时间也不断,他们对自己也曾出手相助,至少对待自己不曾有私心和利用。
所以看着陈丰如此,云君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果然就听着陈丰开口:“云老夫人的死,的确是云馨派人下手,但让云老夫人致死的毒药,却是出自天泉山庄。”
一句话仿佛一道惊雷一般,直接劈在云君的心中。
顿时叫她眼中神色猛地一变,看着陈丰:“你说什么?”
“表姐我知道你难以接受,我在查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如此。”
说着唤了一声:“映月。”
外面走进来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子,竟是叫云君愣住,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一张脸。
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有些熟悉。
看到云君,映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奴婢映月叩见云大小姐。”
云君不由愣住:“你是谁?”
“表姐可还记得,当初从江夏郡王府带回一个被毁容的侍女?”陈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她就是当初表姐救下的侍女,我不过用了药替她治了脸上的伤。也是从她口中才得知,云馨一直秘密与一个人来往,那个人表姐也认识。”
说着陈丰取出一块腰牌让映月递给云君。
云君一眼便认出此乃是天泉山庄的腰牌,上面刻着天泉山庄四个字,反面则是一个寒。
微微愣了愣:“寒月?这是寒月的腰牌?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寒月不是已经死在天泉山庄了。”
闻言陈丰摇摇头:“他并未死,那次不过是诈死,借了一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消失在你和方若颖的面前罢了。这些日子他一直留在江夏郡王府,云馨毒杀云老夫人的毒药,便是出自他之手,连带着云韵失子,也是他所为。”
陈丰说着语气格外的沉重。
若不是为了查清云韵失子一事,他怎么也查不到寒月的头上。
在得知寒月还活着的时候,他自是比任何人都震惊。
听着陈丰的话,云君却是不相信:“不可能,你或许是被误导了。”
“表姐,你不信旁人,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么?活着表姐要亲眼看到才肯相信?”陈丰说着面上的神色很有些动容。
云君却是摇摇头,她不是不相信陈丰,只是她不相信李瑾瑜会这般对待他。
当初寒月死,他出手险些打死月华绝不是能演出来的。
而且李瑾瑜明知道祖母对自己的重要性,又怎么会派人去帮助云馨对付祖母,或者说对付自己。
眼中神色越发坚定:“裕亲王不会如此对我。”
闻言陈丰冷声道:“裕亲王的确不会,可是天泉山庄并非他一个主子,表姐敢确定国夫人也不会如此么?”
一句话彻底将云君问住。
对于国夫人她心中没底,她与国夫人接触不多即便初时,国夫人与她曾有好感。
可在后来云家覆灭之后,她明确的感受到国夫人眼中的冷意。
于此她心中明白,自己若是有云家作为依仗,国夫人不介意她与李瑾瑜一起,甚至有意促成。
但若是没了云家这个依仗,没有云家在京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自己于李瑾瑜来说并无任何助力,自然也就配不上李瑾瑜的身份。
想起那日在门外听到的话,云君眼中的神色暗了暗。
如她这般聪慧怎么会看不出国夫人的心思,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国夫人为了阻止她和李瑾瑜在一起,竟然加害了疼爱自己的祖母。
冷意在心中蔓延,想着那位自己素来敬重的国夫人。
云君手指冰凉眼中的神色越发的复杂。
陈丰似是知道云君的反应一般,轻声劝道:“表姐,若是再不信只管看着,即便没有你送信,天泉山庄也会得到消息。国夫人和裕亲王会出手相助李明德,并且会借此机会除了你。”
陈丰的话说的很轻,似是怕会伤到云君一般。
闻言云君神色未动,只是心中的冷意蔓延全身。
若是想要阻止自己和李瑾瑜之间再有人和纠缠,这的确是个最好的机会。
只要兵变开始,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李瑾瑜也一定会出手相助李明德,从而无暇顾及自己。国夫人只需派人趁乱闯入云府,就算眼下自己会些功夫,却也不是那些死士的对手,只怕不等李瑾瑜反应过来,整个云府就会被荡平。
到时候只需说一句乱军闯入云府,在佯装着哭几声,任谁也瞧不出个错来。
心中想着一丝冷笑溢上嘴角,云君摇了摇头:“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