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我们这些还活着的,没有一个能安稳度日的,她一把老骨头了,这么轻松就去见了阎王,当真是便宜她了,方才你仗着自己所谓的表哥大闹王府,王爷只能眼睁睁放你走,当下,我也要你眼睁睁看着,我要让这老不死的死不瞑目!”
说着,她猛地抬腕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几个走狗当即拔出腰侧的剑,朝棺木狠狠砍了上去。
他们不止用剑劈着棺木,而且开始朝人砍去,一旁的丫鬟们惊声四窜,有一些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就被砍掉了手臂。
一时之间,灵堂上,鲜红的血色将肃穆的丧幡染红,触目惊心。
而云馨,毫不掩饰地嚣张大笑,那样子,仿若自己当下闹的是仇家的灵堂!
“云君,我给你送的这大礼如何?方才看你似乎身子不适,也是,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就算王爷放过你,老天也不会放过你,说不定再过几日你就会患上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她眼尾翻飞张狂说着,好不得意。
云君恨红了眼,想要伸手扼住云馨当喉咙,哪想一个黑衣人竟迎面持剑砍了来,将云馨护在了身后。
“云君,”云馨冷道,“你以为我这次来是仓皇决定的吗?就算那老太婆不死,我今日也要来,这云府早已不是我云家的云府,毁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今天,你的命我要定了!”
话音落下,那黑衣人持刀就朝云君砍去。
云君下意识想要后撤,可脚上软绵绵的,蹬在地上竟当真使不出力气。
眼看寒刃离自己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际,云君忽然感觉自己腰部一阵热流,好像一股力量暗中传入了她的身体,紧跟着,就是再熟悉不过的李瑾瑜的声音。
“别怕,这些小角色翻不起什么浪。”
他的声音不可谓不响,似要说给云馨听。
几步之遥外的云馨瞳心一震,柳眉倒竖道:“旁人都说我这家姐暗中勾搭逆贼,我本不信,今日竟让我撞上了,都听着,今日裕亲王造反,尔等奋战剿灭逆贼,为江夏郡王府、为我大魏立下汗马功劳,今日本王妃要带着裕亲王的首级回王府给王爷交差!”
“是!”
一旁的黑衣人似闻到了血腥气的白鲨,举起寒刃的手更无情了些。
“云馨!”躲过一劫的云君后退几步,落入了李瑾瑜怀中,挺身道,“你血口喷人!裕亲王不过以挚友的身份前来吊唁祖母,何以被你称为逆贼!依我看,江夏郡王府才不怀好意,觊觎龙位,今日,我云君亦要为裕亲王平反,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云馨,你若当真心有赤忱,就别躲在武夫和暗卫身后,出来同我当面对战,我也愿意给你最后的尊严!”
“呵,你在外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了些拳脚功夫,可我出了云府就嫁给了王爷,一直都是大家闺秀,为何要同你一般见识,我说过了,今日我来就是要剿灭反贼,除非你能从我身后众多好手的剑下偷生,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猛然挥手,当即十多个黑衣人乌压压扑了上来,将李瑾瑜同云君团团围了住。
“怎么办?”云君认出这些人都死士,蹙眉低道,“就算你我联合,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身体不适,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半点力气,今日她率人前来,就是要关上门血洗云府,只要我们都死了,她打开云府的大门,想要对外说什么都凭她一张嘴罢了。”
“不怕。”
李瑾瑜依旧是一副冷静模样。
“你有办法?”
李瑾瑜摇摇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已是疯癫之人,断不会得逞的。”
李瑾瑜虽说不出解围的具体法子,但整个人却异常笃定。
云君心有疑虑,也知当下不是询问的时机,只好和他紧紧背靠着背,盯着前来绞杀的黑衣人,不敢放松警惕。
“他们已然是负隅顽抗了!都给我上!”云馨忽然一声令下,得意一笑。
话音未落,几名黑衣人当即举着剑就杀了来。
李瑾瑜一个转身将云君护在身后,以少敌多,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云君,你不是会功夫吗?怎么当下却像是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裕亲王身后?呵,看来你们果真有私情,一个是先皇遗腹子,一个是没爹没娘的赔钱货,倒也算相配。”
云馨眼含笑意,似看戏般看着李瑾瑜被众人包围,随即对一旁站着的其他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扑上去更多人对李瑾瑜围剿。
“之前皇上让人放风说自己命不久矣,为的就是让你裕亲王自落陷井,哪想你竟然躲过了,不怕,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皇上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今日就让本妃替他收拾你这个皇族败类!”
她越说越猖狂,那副派头并不像一个身居宫外的王爷正室,反倒像是皇上身边的得宠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