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柳淑君就开始拆庙了,不过拆庙之前,还是跪在菩萨面前很诚心的祈祷:“
菩萨,不是小妖我存心拆您的庙,只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岳观那厮实在是重,又不能弃他于不顾,只要拆了菩萨您的庙门做拖板,还谢菩萨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才好。”说罢,端端正正地磕头行礼。
接着,就很卖力的把那扇仅存的门板给拆了下来,再拉了些装饰在菩萨周边的布帷做拖绳。一切准备好了,柳淑君才使法将岳观从床上弄到门板上,顺便把那些破旧的床单盖在岳观身上。做好这些,柳淑君已经是气喘嘘嘘了。不由暗叹以前练功的时候太不认真了,不然就不用这么累了。
依着庙外老树的指点,柳淑君一步一喘息的拖着床板向东南方向前进。一边走嘴里一边嘀咕:“死道士!臭道士!把人家丢在这鬼地方找不到路,自己却倒头就睡,还要本姑娘我照顾生病你。等你醒了,我一定要加倍的要你偿还!”
柳淑君如老牛一般缓慢的前行,身后床板上的岳观却被柳淑君给晃醒了,听着柳淑君一路的嘀咕无声的笑着。悄悄的升了个懒腰,就着初升的太阳,岳观又一次陷入沉睡。你知道的,我是病人,我需要睡眠……
一步三摇,终于摇到了官道过上,柳淑君混身是汗的瘫坐在路旁,一手以衣袖扇飞,一手擦汗,探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岳观,不由暗骂了一句:“猪阿,这么巅的路都没能巅醒你?”骂归骂,还是小心的探了探岳观额头的温度,虽然还有点烫,但已经比昨天晚上好很多了,柳淑君也小小的舒了一口气,慢慢回转就好。
柳淑君在身上挑了块相对干净一点的布,擦了擦岳观脸上的土,顺便也给他喂了点水,弄得一直在装睡的岳观大叹,这样的日子真的很舒服哈!不过耳尖的岳观却听到官道那边有动静传来。也许可以坐回顺风车呢。
果然过了没多长时间,官道上就过来了一队人马。车马行进的速度不快,于柳淑君抱着试一试的念头便去拦车,看看能不能带他们一程。
车是拦下来了,想要说的话也说了,只是赶车人一脸的为难:“这位姑娘,老汉我也是为人所雇,做不得主的。不过,倒是可以与你问一问主家的。”柳淑君自是千恩万谢,看着赶车人与车内的人商量着。
但见那车帘子被挑起了一角,因柳淑君正对着太阳,阳光耀眼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不过离得近车内商量的声音还是听得见的。
“老人家,那姑娘可有说要去何方吗?”听这声音略带暗哑,柳淑君估摸着可能是位中年女子。
“夫人,那位拦路的姑娘说是与自家兄长迷了路,且兄长身染风寒,急于进城找郎中瞧病,便想请夫人行个方便。”赶车的老人家倒也一五一十的讲来。
车内的中年女子只是沉吟并未讲话,这时车内传来一年轻女子的声音:“娘,就带他们一程吧,见她一个人还要拖着生病的哥哥也怪可怜的。”接下去母女之间似乎为了某件事情在争执着什么,只是离了远了听不见罢了。
过了一会,见赶车人走了过来,柳淑君忙笑脸相迎。老人家不大好意思的说道:“主家说了,若姑娘不感觉委屈,就跟老汉一起坐前面吧。”老人家说的前面,就是指赶车人坐的那一块地方。
柳淑君已经累极了,哪里还在想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有车搭就行了。等进了城,再找个郎中帮岳观看一下,免得他病傻了。于是连忙答道:“多谢老人家了。不委屈的。”于是在赶车人的帮助下将岳观扶上了车,柳淑君再跟着坐了上去,一行人向着城里进发。
上车之后,柳淑君向赶车的老汉打听过了,这一行的目的地是离并州城不远的秀水县。柳淑君便厚着脸皮说也到那儿。走走停停,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秀水镇。期间岳观也不能一直装作昏睡不醒的样子,在下午的时候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