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楼小眠平安,再多不满再多疑惑都可暂时压下。生孩子时实在是想不了那么多的。
腹中抽.搐般的疼痛全无预兆的再度涌上,比原先还在剧烈许多,痛得她呻.吟一声,手一哆嗦已把粥碗摔落。
楼小眠忙将掉在棉被上的碗拿开,顾不得去擦弄污被头的残粥,俯身看着他,失声道:“木槿!”
那边稳婆已走上前来,说道:“公子这是第一回当爹吧?快让开,让开,下面的事儿交给老身便是。这地儿可不是公子待的地方,孩子爹也得先避着!妲”
孩子爹……
楼小眠神思微一恍惚,面庞已泛起桃花般的一抹绯红,一声不吭地退到了临时拉起的帷幔外。
稳婆道:“这是产房,血光重啊……”
忽见旁边那个悬着剑的男子阴沉沉地瞪她一眼,顿时止口。
那人正是离弦。
他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递给稳婆,说道:“这是给你的。”
稳婆忙打开看时,却是一袋子金锞子,掂掂只怕有四五十两,不觉又喜又怕,陪笑道:“之前那两位军爷去请时,已经留了二十两银子了!”
离弦道:“你旁的不用管,只需记住,若保得这位夫人母子平安,除了这些,你还可得到一门老小的荣华富贵!”
稳婆眼皮一跳,忙道:“是!是!老身一定全力而为!”
她本是上了年纪的稳婆,替人接生的多了,见识也宽广,早发现接她前来的人不同寻常,眼前这些人更是气度不凡,早猜得必是一时流落的贵人,更加尽心尽力,不敢丝毫大意,也不敢再叫他们回避了。
以木槿身份,不论是楼小眠,还是青桦、离弦等近卫,谁不该避忌?
可她既是早产,又是双胞胎,更兼身体正处于最羸弱的状态,谁又敢离开?
故而楼小眠席地坐于帘外,离弦、青桦立于稍远处毡毯做的门帘前,一边关注木槿动静,一边随时可以和留在外面的随从联络。
生产所需的桶盆、参片、姜糖、细纸、剪刀等物早在请产婆时一并预备好,此时连同热水很快都被送了进去。
木槿禁不住,已在阵痛里地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