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婉就把脚往前又挪了一点。
血从背上出来,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
在离家木还有两三步的地方,一把刀又射了过来,直扎她的前心。
这下准了许多,直接把家婉的脚步逼停了,而家木也终于动了一下。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家婉蹲下去的地方,看着她一点点倒下去,倒在血迫里,声音冷酷地问:“你并不是我亲娘,你是个坏人。”
家婉不说话,眼睛看着他。
家婉说:“你把我和姐姐拐来,却从不疼爱我们,只是利用我们,宗派里已经把你调查清楚了,你背叛了宗派,他们要把你杀死了。”
她本来想解释的,但是嘴一张,血先从里面涌了出来,字却没出来一个。
虚弱到了极致,只能勉强爬在地上。
她感觉自己周身发冷,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在那短暂的瞬间,又突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谁的一生还没点误会呢,况且她这还不叫误会。
家木说的对,她一直都是带着仇恨在养他们,现在仇恨应到了自己的身上,也算是理所应当。
但她从来没背叛过宗派的,天问宗为何要杀她,还是利用家木?
她想不通,也没时间想了,眼前越来越黑,夜色如浓墨,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累极了,身体也冷极了。
家木一直看着她咽了最后一口气,才缓慢转身。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又把身子转过来,跟中了药物的人突然清醒那样。
一下子把眼睛睁的很大,扑倒在家婉的身上大声叫道:“
娘,娘……”
再无人回应。
一个黑影从暗处走来,一点点向家木靠近。
他手里此时还拿着刀,眼神不善,此着家木的表情,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更近了,他把手里的刀撒出去,只听“当”的一声响,什么东西击到刀上,那把明晃晃的刀颤了一下,就偏离了原来轨道,扎到近处的墙上。
家木回头,怔神看着来人问:“她已经死了,死了,你为什么还向她发刀?”
那人不说话,不知从哪儿已经又弄了一把小刀在手,直往家木的身上扎去。
一道人影比他的速度还快,一闪就到了他面前,没等他把那一刀发出去地,抬手就往他握刀的手上削去。
青然用的剑,刺的话会比较顺手,可能一剑就能把此人的胸口刺穿。
但用削的,效果就没那把好。
所以他只削到了那人半条手臂,另外一半还摇摇晃晃挂在上面。
他手里的刀已经掉了下来,人跟无根似的飘了两下,一手握着受伤的手,两眼瞒着找青然的位置。
青然的剑往前一送,都没跟他他废话,又扎了一下。
但这次还是没中要害,只是在他右肩上扎了一下,且很快就把剑抽了回来。
他悠闲地把他身上把剑身上的血摸干净,然后说:“你这样流血很快就会死,要想治血,就跟我走。”
说远才过去,轻轻踢家木一脚:“你也跟我走。”
家木不动,青然的耐性就告罄了:“守在这里屁用没有,只会让他们再来人杀你,这人已经死了,你抱着尸体哭死她也不会活,况且不是你自己说的,她不是你亲娘吗?”
家木被的低吼声弄懵了,眼神空荡地看着他,半天接不上一句话。
青然一把就将他拉了起来,然后瞄了杀手一眼:“走。”
他们三人走了以后,唐庚才从暗出来,让人把倒在血泊里的家婉带走。
跟在他身边的纪小天说:“师父,对不起啊,我报信儿晚了。”
唐庚低头看他,伸手在他头摸了一下:“没事,不晚,这么说纪夫人真的跟天问宗有很大的联系?”
纪小天拉了一下嘴角说:“反正她现在都开始杀人了。”
唐庚又问:“她对你们府上的人动手吗?”
纪小天摇头:“没有,我之前没注意,也是最近才发现,她表面上看上去,好像老是欺负我娘还有另外几个姨娘,但实际上她们早就跟她站一起了。”
唐庚便皱了一上眉:“这么说,整个纪家都受纪夫人的管治。”
纪小天犹豫一下才应:“差不多吧,反正我这段时间看他们好像都听夫人的。
以前他们也听,那时候我只当是因为夫人是一家之主,要管着他们 。
可现在怎么越看越别扭,而且……”
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那滩血,声音也低下去:“她真的杀人了。”
没错,纪夫人杀人了,天问宗现在不敢出来,她犯的是死罪,衙门立刻就能把她抓起来。
唐庚当下就命人去包围纪府,把里面可疑的人都抓了起来,可纪夫人竟然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