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此人,但是目光只在她身上过了一遍,就被那妖里妖气的样子,弄的脸红脖子粗。
夏天本来就热,穿的薄些也有情可愿,可那何妾室穿了个啥?
说衣不遮体都不为过,上面露肩露背,下面的裙子也撩起来,连腿都看得见。
青然把头转到一边,直觉得血气上涌,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也不敢再往前去了。
丫鬟已经向她报告,说前厅里有人来找小少爷玩。
家婉声娇音喘地问:“哪家的少爷?”
丫鬟答:“他说是纪家的。”
家婉轻轻捻着手里的帕子,半晌才说:“你带少爷去吧,在那儿瞅着他们,别让两个孩子打架了。”
丫鬟答应一声,自去找朱宝山。
这名字是青然去打听家婉的时候,顺便打听来的。
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朱宝山被丫鬟带出来后,也很乖巧 ,甚至没怀疑自己压根不认识这样一个伙伴,跟着她就往偏厅里去了。
下面就是飙演技的时候了。
明明完全不认识的两个小朋友,见了面却像是亲兄弟,朱宝山还问他:“小天,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纪小天眨巴着大眼睛说:“啊,我来你家找你玩,要是带着随从,那多不自在,你也让丫鬟下去吧,我拿了好玩的
东西。”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些圆溜溜的石子,还有一些带着图画的书籍。
朱宝山马上让何府的丫鬟出去。
只是门一关上,他脸上的笑就收起来了。
毕竟是十来岁的孩子,在个头上就高出纪小天不少,一把脸板起来,很有大人的架势。
声音也一下子变了:“你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认识我?”
纪小天还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宝山,你不会是真忘了我是谁吧?我是你家邻居啊,就是原来你们住在福顺胡同的时候……”
朱宝山冷笑:“胡说,我在福顺胡同根本没有朋友。”
纪小天:“那你人品也太差了吧?在一个地方住那么久,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朱宝山:“我又不住在那里。”
纪小天“哦”了一声。
朱宝山到了此刻,好像才知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让家丁把你抓起来了。”
纪小天摊着手说:“我就是纪家少像他纪小天啊,你可以让你家家丁去打听一下,原来也真的跟宝山哥关系很好,我们常常一起玩,不过你怎么跟他长的有些不像?”
朱宝山转身就走。
纪小天却在他身后不依挠地说:“你不是朱宝山对不对,你是冒顶他的名的,你是谁?”
朱宝山已经在叫家丁了:“来人啊,把这人打出去,本少爷不认识他,他是来敲诈我的。”
家丁闻声而入。
纪小天原本还笑的脸,却一下子哭了起来:“宝山哥,你不想跟我玩就算了,我以后不找你就行了,你干吗还让家人打我嘛!呜呜呜……”
家丁看他一眼,再一看朱宝山走时的背影,大概也觉得真是两个小孩子生气,也就没打他,只哄着说:“赶紧走吧,在何府上哭闹成何体统?”
纪小天混着进来,又混着出去。
一出何家的门,抬手把脸上的泪一抹,跟变脸心的就往拐角处走去。
青然已经在那儿等他了。
纪小天跟邀功似地跑过去问:“怎么样师父,我演的好吧?”
青然不想承认:“那小子也在演。”
纪小天点头:“对呀,但是我演的真,把他的假话套出来了,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青然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行了,知道你小子有两下了,回去跟先生说吧,这个人还真的有很大问题呢。”
两人回到侦探社时,庄思颜还没走,正拿着李伯给的帐册,想着法儿从上面挤银子。
开源节流,一样也不能少。
所有的钱都拿来搞这个学院。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大盛朝的工农业也得发展起来,照这么下去,连年内仗外仗的打,老百姓没有生产,真的会饿死的。
正愁眉不殿,听说青然回来了,就让他进来。
青然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女人,还有她的孩子都是假的。”
庄思颜愣了一下:“假的?不是人?还是是假人?”
青然:“他们的名字都是真的,但是人是假的,真正的朱家女人和孩子,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