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回味一般,又在上面轻轻而过,开口道:“嘴角有些肉沫,走吧。”
庄思颜的脸红了,从耳朵尖到脖子根。
但她很快就对自己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了。
庄思颜,你可要点脸吧,且不说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什么事都已经发生过了,之前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都没见你红过脸,这会儿装什么假纯情呢?
反过来再说,你刚刚不是还想着,要与那个人分道扬镳的吗?怎么一天没过,自己就又被人家撩了起来。
节操是个好东西啊,你得要啊。
前面凌天成已经把衣服穿好,并且给她找了一根手杖,很自然地说:“这山间草太深了,你跟在我后面用榻子捣着点,别绊倒了。”
庄思颜“嗯”了一声,接了他手里的东西,看着他往前面走,自己也跟了上去。
一步还没迈出去,凌天成手往后面一勾,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她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棍,这玩意儿有用?
还是有点用的吧,至少好几次她脚下不自觉滑的时候,前有凌天成的手,后用木榻,一起把她给稳住了。
也是到这个时候,庄思颜才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废柴。
昨晚跑的太快,又爬高上低的,根本没有感觉,这会儿歇了一个晚上,真是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特别是腿。
来她在梦里的累都是真的。
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跟着凌天成走。
他们看着太阳的方向,应该是朝南边走的。
按理说,他们昨天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现在顺着这个方向走回去,只要用对等的时间,就肯定能出去。
可是两个人从中午走到黄昏,庄思颜累到两腿打颤,硬是没出那边山林。
眼看着天色又暗了下来,凌天成也有点纳闷了,往四周看看说:“看来,还得再在山里过一夜。”
夏天在山中过夜,倒也没什么。
庄思颜在野外生存过,而且他们已经过了一夜,今天不过是仿照昨天而已。
两人走了大半天路,都有点累,凌天成把她放下以后,就忙着找柴,找水,找吃的。
两人的话都很少,一个就着柴和把火生起来,一个就去烤打来的野味。
晚上是一只野鸡,但没找到水,只在山中找了一些野果子,凑合着也能混过去。
火光点燃了夜色,周围越黑,趁着他们这一块就越亮。
亮光从他们的脸上滑过,好似在上面镀了一层金色,发着绮丽的光。
两人坐的很近,有时候动一下,就能碰到对方。
但庄思颜很少动 ,她坐的靠后一点,曲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火上的鸡肉一点点改变颜色。
凌天成因为要拿着烤架,坐的有些近,火光在他脸上闪的时候,能看到头发的周围都是一圈汗。
庄思颜侧首看到了,就拿袖子往他额头上的抹了抹。
她没多想,就是觉得人家挺忙的,她就帮着擦一把汗而已。
结果,凌天成就回头看她 ,嘴角明显往上翘了一点,眼里是灼灼的光。
他本来长的就好看,平时不苟言笑时,虽然觉得帅的天怒人怨,却很难让人靠近。
此时这么一笑,庄思颜就微微怔了一下神。
她好像很久很久没看到他这样笑了。
记得还是两人初识的时候,那会儿凌天成还没说她是皇帝,两个人时不常的在宫里见面,总是会看到他笑,或者情绪激动。
后来就是他变着法儿,把自己支出宫,又娶回去。
他做的事情越多,表面看上去两人靠的越近,实则他们的笑容都在减少,而像此时很自然的行为也就更少了。
庄思颜把手收回去,又作死地想到一个俗不可耐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凌天成默了一下才回:“大概是习惯了。”
“习惯,是因为你从小就喜欢庄家的那位小姐,所以才会喜欢我吗?”
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长。
庄思颜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其实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自己不死心而已,难道还能习惯她的这种方式不成?
就在她以为凌天成不会回答的时候,对方却又开口:“习惯了喜欢,不过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已经习惯的你在身边,习惯了喜欢你,然后不会喜欢别人。”
他侧着脸庞看庄思颜,那有些迷茫的表情,还有他歪着脑袋的样子,竟然有些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