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一年,京城还未到十月,大雪就飘飘乎乎地下了起来。
那叫一个大啊,一夜之间就没了膝盖,于是行人不能出门了,铺子也不能开了,小孩子们头天晚上还在街上跑着呢,第二天全都缩在被窝时了。
因为天一下子变冷,他们连棉衣服都没赶出来。
街上是人烟稀少,城中也甚是冷清,突然一阵哟喝声从远处传来。
有好事的老百姓忙着打开窗户,于是看到了几匹黑俊的马,四蹄扬着雪花从京城中的大街上走过。
这些人是来做什么呢?又为什么这么急呢?
原来啊,城外的护城河里死了人。
听到这里,庄思颜大概已经知道他在讲什么了。
徐宁是把护城河的岸子,换了一个时间点,又换了一种方式讲出来。
不过他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也听的那些人个个仰对惊叹,末了还问他:“那河里的东西到底找不没找到,那河里尸体到底有没有人去认。”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低声的啜泣。
顺着众人的目光,庄思颜因为身在高处,先看到一句妇女,手里牵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正在难以控制地抹眼泪。
这里的人,真是热气又多事,于是纷纷问她是怎么回事。
问的多了,那个妇女才开口说,自己的丈夫就是去京城,听说也去了护城河修桥,然后这些年一直没有影踪,也不往家里写信,想来是想徐宁的故事里说的,已经死到了河底。
这么一说,这个故事本质瞬间就变了。
原来大家还都以为徐宁只是讲一个故事,这会儿竟然觉得真有其事,然后下面有到过京城的,听到一些消息的,也开始议论起来,一时间反而把中间的舞台空了出来,光是听老百姓的谈话了。
徐宁趁着这机会,回到二楼,坐到庄思颜面前问:“怎么样?我说的还行吧,靠这个混饭吃不会饿死吧?”
庄思颜摇头:“不会,不过我担心你一会儿会被人摁死到这儿,可别说认识我们啊。”
说着话,拽起青风就走,把徐宁一个人留在了桌子边。
她跟青风都会武,又是趁着徐宁不注意起身,一离开桌子,就飞快下了楼梯,往外面走去。
而此时在下面听过徐宁故事的,已经全部顺着楼梯涌了上来,要问他护城河里的具体情况。
徐宁就算脑子反应过,手脚却不行,一下子就被众人包围其中,七嘴八舌地问他。
直把他问到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能说自己也是听说来的,并不是京城中人,且反复解释了数遍,那些人才放过他。
既是这样,到他走出茶馆时,夜色也早就降了下来,连街上的行人都少了很多。
而庄思颜和青风都不在。
徐宁一边嘟囔着两人不讲义气,一边往他们所住的客栈里走,反正一个大男人家的,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也走的不急。
只是他们出来逛的时候不觉得,走着走着就走了好几条街。
到夜深要回去时,才发现路是真的很长,徐宁走的都有些累了,又在路边摊上吃了一碗混沌,并且消化的差不多了,竟然还到。
走过一路稍偏的街时,他正准备快速通过,却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在他身边一闪,脖子里跟着就是一凉。
那人穿着很宽大的衣服,大夏天的头上还包着头巾,脸被蒙在里面,根本看不到长什么样。
只能从声音里听出来是个男的,命令他说:“别出声,跟我走。”
徐宁真的吓到了,腿都有点打抖,别看他平时验尸时胆大,那是因为尸体不会动手。
而此时他面对的是实实在在的人,手里不但拿着手,身手还不错,而最倒霉的是,他们来的高手一个也没在他身边。
庄思颜他们确实先回去了。
他们回到客栈时,青然比他们还早,竟然都小睡了一觉起来,正在客栈的楼下吃饭。
庄思颜他们喝了一下午的茶,倒没觉得饿,就会下来跟他简单聊几句,看到他吃饭,几人就往楼上走去。
青然中间问他们:“徐宁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庄思颜笑道:“他在茶馆里说书上瘾了,我们把他留在那里回到群众的问题,就先回来了。”
青然一听这话,脸色就有点不好,急着问了一句:“什么茶馆,在什么位置?”
庄思颜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有些不好,所以及时制步,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在中市街附近,有一个聚贤茶馆。”
“快走,我听说最近城中不知来了一批什么人,到处抓那些夜不归宿的,只要被他们带走,就没有再回来的,而这批人就出现在茶楼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