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书房回到正厅,平儿兰欣已经在桌边侍候。
庄思颜往平儿那边看了一眼,那丫头赶紧把头低了下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她也没点破,慢不经心地吃着饭,脑子还在想着刚才的案子。
其实不大,不过是她去刑部的时候看到了,觉得有些奇怪,就把他挑了出来。
是一个失踪案,人数是三个。
这三个人全部都是工部下面的护城河维护工,但突然失踪不见了。
案子是工部自己报的,说几天前三人还都在,不见的时候大家也都没在意,以为是回家里去了,或者休息了,结果等了五六日,还不见三人回来,才有工人提出来。
京城府尹接到案子去查了,但什么结果也没有,三人的行礼都在,什么都没动,但人凭空消息了。
跟他们住在一处的工友说,头天晚上还见着三人一同去睡觉,第二天早起来就不见了,也没看到他们出去什么的。
庄思颜现在只是拿到了案宗,没有去现场看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不是这样?
她捣着手里的饭菜,自言自语般说:“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也没有家人来报案,工友自己报的,真是奇了。”
凌天成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声音很强势地说
:“吃饭的时候别琢磨这些了,吃完再说,朕用你分析。”
庄思颜抬超看他,见那眼神里都是关心,也就一笑,把问题搁到一边,扒拉两口饭。
到底还是觉得奇怪,又向凌天成打听:“现在工部还是田淼管着吗?”
凌天成点头:“是他,无功无过,这个官也是当的很有水平的。”
庄思颜一听这话,就笑了起来:“你这话才说的有水平,谁当官会无功无过,除非不做事,要不然就是假做事。”
两人心照不宣,互相看了一眼,倒是把饭安安生生吃完了。
饭后,庄思颜回到她的书房,继续看案宗,凌天成则回辰熙殿而去。
嫔妃的宫里本来是没有书房的,但庄思颜实在跟所有人都不同,现在身份也已经公开了。
凌天成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西殿空着的房子收拾一番,给她做了书房。
里面书架,桌椅配备齐全,这样她以后要写点什么东西,看些什么东西就不必往辰熙殿里跑。
虽说这样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了,但是庄思颜却少跑许多路。
凌天成是宁愿自己多一些想念,也想她过的舒服一些。
书房新建,里面相征性地摆的一些书,庄思颜也懒得看,主要原因是,都是古文,看起来实在费劲。
她琢磨着,既然现在有自己的一方之地,是不是找找叶元裴,让他穿回去给自己带些书过来,最好是弄些案卷分析的书,或者干脆言情小说也行,要劳逸结合嘛。
不过这事不急,她现在也没时间看,只等什么时候出去的,跟叶大将军说一声就行。
他现在就是庄思颜的快递员,只要庄思颜这边下个单,不用付钱,那边就把货送了过来。
要说了叶元裴这一病,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凌一厉竟然没有再把他派出去,而是一直在府里养着。
农历二月快过完时,就算是一直以寒冷著称的北方,也开始回暖,看到了春天的踪影。
叶元裴无事就事实在他的人出城,不去别地,就去那片已经被封禁的京郊马场。
封禁的马场不让老百姓进入,但大将军是除外的。
第一他是大盛朝的大将军,恐怕除了皇上的后宫,去哪里都没问题。
二呢,他跟马场的案子有关,进去名正言顺,只要说是去查看现场,没人会拦着他。
最重要的是,看守这里的是他的人,所以就算没有上面那一堆理由,他也能偷偷是摸进去。
这天,叶元裴又骑马出城,带着他身边的传令官,一个副将,还有两个侍卫,往马场而去,却在入口处看到一妇人。
妇人穿着半新的薄袄,冻的嘴唇都紫了,两手抄在袖筒里,身上背着一布包,正在跟守在那里的侍卫说着什么。
看到叶元裴他们过来,自觉垂首,往后退了一步,低低叫了一声“官爷”。
叶元裴向侍卫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侍卫开口,那妇人的眼泪却先流了出来,大概太冷,同时流下来的还有鼻涕,她就拿出一方手帕一块擦了,这才向叶元裴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