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和兰欣哪还敢继续站着,忙着也跟了过去。
自从庄思颜来到轩殿以后,这里的用餐时间就跟着变了,从来也没有按时的,总是想起来什么时候吃,就是什么时候。
就像现在,她跑了一大天,回来饿的要死,被凌天成拖到正殿,还一句话没说,就皱着鼻子嚷嚷:“皇上,我快饿死了,你这儿有东西吃吗?”
凌天成气恼:“你没用晚膳?”
“没啊,这不是睡觉了吗?刚起,饿的心慌,可不可以先拿些吃的给我……。”
没有办法,还能把她饿死咋滴。
让李福传了御膳房,先拿了一些点心过来,随后又鲜做了一些饭菜送过来。
庄思颜也不看众人,吃的可欢实了,偶尔抬头,好像也看不到凌天成皱眉的样子,只问他,要不要再跟着吃一点?
一个时辰后,茶足饭饱的庄思颜,终于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哎哟,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真是的,还是在宫里住着好,好吃好喝,没事就逗逗花,弄弄草,还有你这个大帅哥可以看,神仙生活啊!”
凌天成:“……”
他在这边担心的要死,还在想着问她事呢,而这个小女人竟然已经开始调戏他了。
这是很不成体统的,可凌天成一遇到这种事,根本没有抵抗力。
庄思颜勾他脸的手还没收回去,就被他一手捉住,顺势一拉,已经把人拽进怀里。
庄思颜:“别别别,这会儿真的太撑了,什么事也做不了,我们出去走走,我消消食,给你做点事。”
这个家伙,四处点火,把人撩的受不了,自己就抽身而退,让瞥了这么久的凌天成,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庄思颜却已经从他身上起来,但手没松开,拽住他说:“走吧。”
竟然还把他的眉头抚了一下:“别老皱着,显
老,你笑的时候才最好看,还带酒窝呢。”
在殿外伺候的兰欣和平儿,看到主子终于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正待上前伺候,却听到她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跟皇上一次散散步。”
得嘞,做庄思颜的宫女,差不多是这宫里最好的差事,一年到头也不见主子怪他们,自己能动手也不会让他们伺候,还一出门就是几个月,弄的宫里都要长毛了。
他们这些贴身侍候都一天到晚闲着,那些粗使的宫人们,也就是扫扫地,擦擦宫里的器皿啥的,基本没啥活干。
最重要的是,因为庄思颜受宠,他们这是又闲又荣耀,就是用人太少了,不然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还不得挤破头了也要在她身边讨个差事。
此时兰欣和平儿往偏殿里走,庄思颜就拐着凌天成在宫中的小花园边散步。
已入夏了,可北方的夏跟南方不同。
南方的夏是白天晚上的热,可北方的温差昼夜相差却很大。
白天中午的时候,热的程度与南方不相上下,可到了晚上温度又会突然下降。
此时起了一些微风,把衣角和头发都吹了起来,更显寒凉。
凌天成把庄思颜往自己的怀里带,尽量让她暖一点。
然而,庄思颜却把他推的远一点,还笑着说:“我吃完东西,现在混身都冒着热气呢,一点也不冷。”
她转头看凌天成,嘴唇往上勾着,眼睛也眯起来,那个样子又可爱,又机灵,加上目光在凌天成的脸上睃着,硬是把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
“皇上,你老实说,庄昌远逃走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吗?”庄思颜看他。
凌天成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眸光也沉了下去:“你是什么意思?在宫里发现了什么吗?”
庄思颜老实说:“发现了啊,比如这件事可能跟安太后的关系并不大,可是你想想这整个宫里,除了安太后,还有谁能让整个天牢里的人都听他的?把这么一个重犯放出去,而且不伤及人命?”
凌天成:“所以你怀疑是朕把他放出去了?”
庄思颜摊手,倒是一点不怕他:“我就是有些奇怪,之前把他抓住时,满朝文武都说要把他杀了,是你坚决不这么干。
现在才不过过了几个月而已,人又无故消失,且是以这种方式,真的很让人费解啊!”
庄思颜站在一柱花枝前,影子被宫灯的光拉的很长,差不多全部盖住了花。
她的手就没有闲着,慢慢地揪着那朵还没有完全开放的花骨头。
看上去好像是无意间跟凌天谈论案情,实际是在诈他的话。
凌天成过了最初的惊讶以后,倒是没生气,反而问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一个要盗取江山的人,我为什么要把他放出去?”
庄思颜又摊了一下手:“不知道啊,所以我也很奇怪。”
她顿了一下,侧目再看凌天成时,眼里那点随意,已经全部收尽,语气却轻飘飘地说:“是不是你一开始就不想要他的命?
把他抓起来,只是为了夺他的兵权和权势,现在一切都达到了,所以把他放出去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