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乾缓缓说话间,萧坤的手也在不住颤抖着。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虽然子硕是被陷害的,可是那夜子硕所作所为我们都已看到了眼里,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如果不能惩罚子硕,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列为先人,去见二哥呢。
芈竹毒妇,该杀该死。”
“呵呵呵呵。”
萧乾看着萧坤发疯似的模样,便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容中似是有些别样的情绪,复杂而又深沉。
“和你一样,那夜之事也让我心灰意冷,只是天无绝人之路,子硕手下却有能人力挽狂澜,看来我大齐中兴有望了。
四弟,那夜知道此事的人,我算了算绝不会超过十人,子硕一旦登基也绝不会将此事诉诸他人,所以我想帮帮子硕。”
说到这里,萧坤突然皱起了眉头,他仔细看着说话声越来越微弱的大哥,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萧坤走进了萧乾的身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大哥,你休息会吧,子硕是个好孩子,我会帮他成为国君的。”
萧乾听到四弟之言,便轻轻的一笑。
他努力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来,在低下头的萧坤发上轻轻的婆娑着,婆娑着。
“嘀嗒”
萧乾的手终于掉到了青龙殿的青石板上。
“大哥,你此生太累了,休息吧大哥。余下的事情便由我来做吧。”
“禀萧大人,芈夫人府中突遇刺客,阖府上下二十余人无一生还,芈夫人也,也。”
萧坤对着自己派出去探查芈夫人府的兵士喝道:“芈夫人如何了?”
“芈夫
人也已经身首异处。首级不知去向。”那兵士用颇为微弱的语气回答着萧坤的问话。
萧坤闻言,心中再次回想起自己大哥临终前的笑容,对那兵士轻声说道“知道了”便转身走出了青龙殿外。
“大哥,这算是你给子硕的贺礼吗?”
东京城东三十里处,有一座不大的山,那山耸立在东京城东一望无垠的平原之中,突兀而又秀丽。
那山名曰蛟山,相传这座山里曾经有条蛇修炼千年终于成蛟,在东京城十数万人的目光中游入黄水。
从此人们便将此山唤做了蛟山,而山顶也修了做蛟神庙。
正是因为此山有着美丽的传说和神庙的缘故,所以山中数百年来并无人前来垦荒耕种,以至于山间林壑密布,蔚为幽静。
齐公出葬的这日半夜里,一队人马趁着夜色来到了蛟山下。
“咕咕,咕咕。”
突然,山林中传来了一阵猫头鹰的叫声,这队兵马便停下脚步,一名善长口技的兵士也学着方才的声音叫了几声,只是那叫声有长有短,似是颇有规律的样子。
这兵士叫了几声便不再发出声响,夜半的蛟山又重新恢复了幽静。而这队兵马便又缓缓的沿着山间小路向着山内行去。
半个时辰左右,一座泛着烛火的庙宇便出现在了这队人马的眼前。
这些人马中,一位步履有些蹒跚的青年人缓缓走出,向着庙宇门前站着的一位少年人慢慢的走了过去。
“子硕哥哥。”
“萧槿”。
当萧子硕和萧槿突然间加快了步伐相对而来,紧紧地抱在一起的时候,这座供奉着蛟神小庙中的烛火便突然像是被风吹过而闪烁了起来。
一阵寒暄过后,萧槿便将萧子硕及其夫人领进了庙里,萧子硕这才肯定自己已经获救,方才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萧槿,我是被害的,我是被害的啊。”
萧子硕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不断的对着萧槿解释道,而萧槿则帮萧子硕擦去了眼中的泪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子硕哥哥,不要哭,我知道那夜是芈夫人他们害的你,我答应过你要帮你坐上国君之位的,所以有我在,子硕哥哥放心就是了。”
萧槿拍着萧子硕的背,一边开口安慰着他,只是说完方才那句话后,便突然间觉得萧子硕浑身一抖。
他以为萧子硕仍是在害怕之中,但萧槿却并没有看到,萧子硕的眼中不仅有着恐慌,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厉色。
萧子硕看到了,看的清清楚楚,萧槿身后蛟神神像前的贡台上,摆放着两个人头,一个面带恐惧,满头的银发,一个面色淡然,却是少年人的模样。
次日天明,芈枭便领着十万楚军来到的东京城下,他对东京城头的萧坤言明要齐国向楚国割地赔款,同时处死萧子硕并宣布萧子堰为储君。
如若不然便一举攻入齐国都城,血洗东京。
楚军聒噪了一日后,秦国的三万兵马也来到的楚军身旁,他们正对着楚国人扎下了营盘。
显然,雍叔召言出必行。
他对芈枭送去国书,言道楚军如果攻城,秦军将会与齐国兵马一道对楚军展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