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声音,一个十六七岁地少年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高则阳笑着打了一下少年的头:“小老牛,还是这么一点不懂礼貌,万一老子正在和媳妇亲热,被你撞见了怎么办。***,明年就帮你找个媳妇。好好地管教你一下……”
小老牛是个孤儿,天知道他是怎么来到切牙兰的。高则阳当了切牙兰的税官后,见这小乞丐可怜得很,便收养了他,还在自己屋子边为他盖了间房子。吃穿住行他全包了。他地同僚们都开玩笑的说,这小老牛。可别是他高则阳的私生子啊。
小老牛没名字,就知道自己姓牛,平时年纪小小的,总喜欢一口一个“咱老牛如何如何”的,因此,这小老牛的名字也就叫了开来。
“我说我地高大叔啊,你别老打我脑袋,万一打坏了我将来怎么娶媳妇啊。”小老牛摸着脑袋,大是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快点走吧,再晚,这太阳就要落山了。”
达娃笑着把件外套给了高则阳:“小老牛,看着你高大叔点,他腿脚不便。今天晚上我烧了一大锅肉,记得早点回来吃啊,香着呢。”
小老牛大声应了声,拉着高则阳就往外走。他最喜欢吃肉了,以前当乞丐穷,哪有肉吃?现在一听到有肉吃,口水都快流了下来,恨不得现在太阳就下山去……
“边巴郎噶大叔,你好啊。”一出了院子门,看到外面的一个藏人,高则阳笑着说道:“今天天气有点阴,您老的风湿要犯了,去问我媳妇拿药啊。”
这是他的老邻居了,平日里亲得就和一家人一样。边巴郎噶腿脚有风湿,平常多得高则阳照顾。那边巴郎噶空闲下来,也总喜欢找高则阳喝上几口。
可今天的边巴郎噶却显得有些怪异,见到高则阳目光游离,好像很怕看见这个人一般。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匆匆便往自家走去,可走了没几步回够头来说道:
“老高,今天天气真的不好,没什么事你还是别出去了……”
说完了这话他便像害怕什么一样,迅速远远走了开去。高则阳摸着鼻子,半晌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边巴郎噶今天是怎么了?老乡邻用得着这样吗?
和小老牛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欠税最严重的地方,早看到百来个藏人都聚集在了那。而坐在他们中间的,穿着华丽地那个人,正是那个大阿巴桑布扎。高则阳心里一怔,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桑布扎的面前,勉强笑了一下:“高则阳给大阿巴问好了!”
“给我把这个汉人地官员抓了起来!”谁想到桑布扎却大叫了一声。
还没有等高则阳和小老牛反应过来,那些藏人已经一拥而上,把两个人捆得结结实实的。高则阳拼命挣扎着,可却无济于事,他大声叫了起来:
“桑布扎,我是大明朝廷派来的官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这里是切牙兰,不是你呆的京师!”桑布扎面目狰狞地说道:“在这,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我想杀谁就可以杀谁。这是我的切牙兰,汉人有什么资格可以来收税?自从你们汉人来了以后,我地奴隶们便不听话了,我地牛羊也正在减少……”
“桑布扎,这不是你的切牙兰,是大明地切牙兰。”高则阳喘息着说道:“藏地的一切军政都归于大明朝廷,我是朝廷的命官,你这么对我难道不怕朝廷治你的罪吗?”
桑布扎冷笑着说道:“在明朝治我的罪前,我会先杀了你。高则阳,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就想杀了你了。你这个胆小的懦夫,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话?”
看到桑布扎的狞笑,高则阳果然显得有些害怕,口气也软了下来:“大阿巴,咱们认识也有一两年了,何必弄成这样呢……”
桑布扎大笑了起来:“汉狗,汉狗,你这个没有用的汉狗。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大叫三声汉人是狗,我就可以答应不杀你。”
他身边的那些藏人都笑嘻嘻地围了上来,准备看这出好戏。面前这个汉人,是出了名的胆小。那天被人给打了也不敢做声,为了活命只怕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谁想到高则阳却微微摇了摇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这我却不能叫。咱汉人不是钩,咱汉人都是大英雄。桑布扎,你还是放了我吧。”
桑布扎面色一变,这汉人官员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未免丢了自己的面子:“你真的不叫是吗?来人,把他的那条好腿也给我打折了。”
几根棍子高高到举起,骨头断裂的声音随之响起,高则阳发出了一声惨叫,摔倒在了地上,身子不断地扭曲滚动,他的一条腿真的被这些打断。
桑布扎在他身前吨了下来,抓起了他的头发:“只要你叫三声汉人是狗,我现在就放了你。你这腿还能接上,我还可以给你药。可要是晚了,只怕,你这辈子只能坐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