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武英侯朱斌二十二岁,官位并没有得到提升。而江南地主要任务。也变成了不断地向各地剿匪官兵提供粮草,支援军饷。这惹得掌管财政的陶一元和黎风二人连番抱怨,这简直是在以一省之力而供全国,长此以往必然极大拖住江南省发展的后腿。
考虑到了部下的实际难处,朱斌接连向朝廷上书,只言江南财政这两年间已近枯竭,以一省供全国势必难以长久,再过得些日子。将连正常地饷银也再无法供应。
也许是考虑到了江南省这两年对朝廷的巨大贡献,和朱斌地忧虑,崇祯这一次并没有任何的不快,甚至还亲自发旨好言嘉勉。并开始大幅度减轻江南地粮草输送工作,而分摊给其余诸省。
—
看着如释重负的部下。朱斌心里却不太是个滋味。大明财政捉襟见肘,按理说自己应该有多少力尽多少力才是。可是目前地这个情况,陶一元和黎风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到了后来,只会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八年,济尔哈朗领军进犯。祖大寿以吴三桂为先锋迎战。吴三桂领三百骑出击,只命大张“吴”字战旗,在后金军中往来冲突,锐不可当。后金军但见“吴”字旗到处,无不望风披靡。
济尔哈朗见吴三桂英勇如此,心中愤怒,以麾下少年猛将螯拜迎之。吴三桂与螯拜大战,从天明打到天黑,螯拜力不能支,溃败。济尔哈朗乃退。
此一战后吴三桂因功而升为前锋右营参将,这一年的吴三桂,年仅二十三岁。
一个二十二岁地巡抚朱斌,一个二十三岁的参将吴三桂,在历次的征战中,几乎创下了战无不胜的神话,大明王朝中两颗最年轻,最璀璨地将星终于同时升起。
而对于吴三桂来说,两年中,他迅速拉近了自己和义弟间在官位上的差距。总兵官地位置,离他已经非常近了,吴三桂正以飞快地速度,一步步走向权力的顶峰……
……
江南,杭州。
朱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手里拿着一份东西怔怔出神。从上午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了,没有一个部下敢来打扰他,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抚帅在那想着一些什么!
“抚帅,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不知什么时候黎风悄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知道吗,圣上下了罪己诏了。”朱斌没有回头,只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黎风:“做皇上的下了罪己诏,咱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圣上很多事做的并没有错,可是下面那些当官的,有的时候我恨不得杀光了他们!”
黎风笑了一下:“大人一心想报效朝廷,可未必人人都如同大人这般想了。大明如果仅仅靠着大人一个人,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能挽狂澜于既倒?所以我劝大人还是不用再想那么多了……”
“京城里有什么动静没有?”朱斌站起了身,舒了下胳膊问道。
“夫人那传来了消息。”黎风向四周看了看,说道:“今日官兵剿匪连连失利,贼兵势大,朝廷屡战不能得胜,目前用兵又捉襟见肘,圣上已经决定启用抚帅,圣旨在这两天即到……”
朱斌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就听黎风有些担忧地说道:“属下担心的不是此去能不能取胜,而是取胜之后呢?抚帅立的军功越大,朝廷对抚帅的提防也会越深。现我江南兵精粮足,朝廷上下早有传言‘北有吴三桂,南有武英侯,若二人联手,忠则可鼎定天下,奸则……’”
他说到这便不再往下说了,朱斌知道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自己只想一门心思效忠朝廷,可是为什么周围却有那么多提防自己的目光?
“不过起码目前大人尚无危险,圣上对大人还是绝对信任的,大人纳妾、送粮这些事情深得圣上欢悦……”黎风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是这些事情圣上知道得实在太快了,大人身边必有朝廷的探子,这探子若不尽快找出来,对大人实在是个巨大的威胁……”
“去***的探子!”朱斌忽然大声说道:“老子行得正,立得直,就算有探子有怎么样?本抚南征北讨,对朝廷忠心耿耿,我就不信谁还能凭空诬蔑了我……”
正说着,忽见远处郑天瑞骑快马而来,到了面前,来不及下马就大声说道:“抚帅,朝廷的圣旨到了,请抚帅火速迎接圣旨!”
不敢怠慢的朱斌,急忙回到府衙,那圣旨上只道反贼今日意欲袭取州,卢象升、洪承畴二人连连向朝廷告急,朝廷乃以武英侯、肃虏将军、江南巡抚朱斌为援军总督,驰援州,限朱斌必须于崇祯九年正月前到达。
接过了圣旨,将钦差安顿好,朱斌召集部下商议军情,这两年江南军久未出征,眼看各地打得热火朝天,早就急不可奈,此时见圣旨终于到了,不禁一个个喜动眉梢!
“抚帅,还等什么?”钟建第一站起来说道:“那些反贼不过是乌合之众,末将愿带一旅之师,千里奔袭,若不能胜,情愿献首级于座下……”
“不急。”朱斌挥挥手让他坐下:“反贼若真的那么好对付,官兵也不会屡战屡败了。我知道高迎祥手下有个李自成,这人足智多谋,为人又最狡诈,可是不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