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我见许仕勤停了下来,忙催促道。
“是是是。”许仕勤忙说,“皇上……路总管交代奴才密切留意皇上举动,让奴才等他回来将这些日子的事告诉他。皇上,路总管是奴才的顶头上司,奴才怎敢不听他的?可是奴才知道不该打听的事不能打听,所以这些日子,奴才一直在想怎么回复路总管。昨日午时皇上昼寝,路总管正好回来,看见奴才在宫外站着,便问奴才皇上怎样了。奴才便说皇上一切都好,路总管便问奴才皇上这些日都见了那些人,说了那些话,奴才说皇上这些日在朝上也没什么事,也没说什么,每天只是向太后请安,跟着太师太傅们读书,其他便什么也没有了。皇上……”
许仕勤说到这里停了停,向我面前靠了一步,很是神秘的说道:“路总管听了奴才的话,便问皇上这些日可曾昼寝过,奴才说没有,路总管接着说了声‘坏了’!”
说到这里,许仕勤又停了下来,显然是让我思考。这家伙全不是毫无心机,他的话明有所指。
“接着说!”我不动声色的道。这个许仕勤这是在怀疑路亭贵,他想说却又不敢说,这令我想起昨天他的表现,这家伙还不能完全把握我的想法,他是在给自己留后路,我必须比他冷静才能让他说出心里想的话来。
“是,皇上!”许仕勤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豁出去的神色,“就在这时候,马统领正好过来,路总管便和马统领寒暄了几句。后来马统领走后,路总管吩咐奴才不许把他问我的话说出去,便转身急忙忙的走了……皇上,路总管根本没有像他跟马统领说的那样去他房间收拾,而是去了……”
“哪里?”我接着不动声色的问道,现在问题越来越清楚了,只要许仕勤说的是真话,那么最大的嫌疑便是路亭贵!这是我从来没想到的,亏我把路亭贵当作亲信,原来他便是最大的奸细。不过结论还不能这么早下,毕竟许仕勤说的话我不能确定是真是假,如果他是为了保命甚至更深的动机而说假话,那就可能让我冤枉好人而使自己陷于被动。
“路总管他去了前庭!”许仕勤一字一顿的道,他这是要让我把他的话全部记住。
前庭,这不用说了,路亭贵一定是到前庭去见了四王爷或者四王爷的亲信。这会不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身边哪里还有可信任的人?
我咬着牙向马树华一挥手,马树华“刷”的抽出剑按在了许仕勤的脖子上:“狗杂种,你敢骗皇上!”
许仕勤全身一哆嗦:“皇,皇上,奴才说的千真万确!”
我挥手让马树华让在了一边,咬着牙说道:“朕姑且信你一回,如今你把路亭贵卖了,如果你说的是假话,不用朕怎样你,路亭贵就会送你上西天!你明白不明白?”
许仕勤哆嗦了起来,但说出话来还算清楚:“皇上放心,奴才要有半句假话,就让路总管把奴才五马分尸了!”
“好,既然如此,路亭贵若是问你朕叫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说?”我现在开始善后了。
许仕勤愣了愣,像是放下心来道:“皇上用完膳想到御花园走走,便让奴才跟着伺候。皇上,现在路总管回来了,这些事应是路总管做,皇上传奴才只是这些天习惯了,奴才不敢跟路总管抢功。”
非常好,这个许仕勤果然不错。我语带双关的说道:“这是什么话?朕想让谁跟着谁就跟着,难道还非得他一个总管不可?你要是做得好,朕给你个总管当当也不是不行。”
许仕勤精神一振,应该是听出了我拉拢的意思:“皇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说什么,奴才便做什么!”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背着手又问:“那你脖子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奴才刚才来得急,不小心让院子里的花枝剌了脖子,不碍事的。”许仕勤想是才想起来伤口疼,呲牙咧嘴的说道。
我满意的一挥手让许仕勤先到亭子下候着,自己则在亭子里跺起了步。许仕勤的话太让我震惊了,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皇上,这个太监说的会不会是真的?”马树华有点担心的问道。
我沉思了片刻,点头道:“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