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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乐章:对峙(1 / 2)

 尸体!全都是尸体!除了战场,车根泽从未想到会在一个地方看到这么多尸体!

整个十三楼层的地面已经完全没有他们的踏足之地,都被尸体填满。如果说车根泽刚才对饭店大堂空无一人感到疑惑,现在答案就摆在他的面前——他敢和任何人打赌,那些本来应该在大堂的人如今都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这里了!

疑问解开,车根泽的心可一点也没轻松下来。观察力敏锐的他立刻发现,现场虽然遍地尸体,却少了其他凶案现场常有的淋漓鲜血。这虽然让现场看上去能够不那么残忍,但诡异的味道无疑变得更浓!

到底什么原因才会让这么多人集中在这一楼层,又一起神秘的死去呢?这一幕如果出现在电影中一定很刺激,可是发生在现实中的眼前,就不是刺激那么简单了!

诡异带来的沉默笼罩着整个楼层,仿佛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还能呼吸的人心头上,带来更长久的沉默……

打破这片沉默的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车根泽,他随手拉过一个呆呆看着地上尸体的警员,沉声交代道∶“立刻和总部联系,说明这里的情况,并且请求支援!”

警员“喔”了一声,被车根泽狠瞪一眼才回过神来,掏出手机按照他的交代去做。

车根泽深吸一口气,从腋下的枪套中拔出配枪,小心翼翼地用脚拨开地上的尸体,准备展开搜索。就在他要踏下第一步的时候,走廊另外一端的一间房门打开,走出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害得紧张到立刻把枪口对准男子的他差点就勾下扳机。

强自镇定一下,车根泽自嘲地笑了笑。要不是这里情况实在诡异得让人心慌,他怎么会像初出茅庐的新手一样如此紧张呢?!

有活着的人出现无疑冲淡了笼罩整个楼层的死亡气息,这让其他警察很快恢复清醒,进入工作状态中去。

在这样的现场出现的活人,不是凶手就是幸存者,不管是哪一个,都意味着这个奇诡案件的真相即将得到解答!几乎现场所有警察心中都有了这个共识,脸上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只有车根泽一个人的神经没有轻松下来——身为警场老鸟的他知道,在这种诡异到令人寒毛倒竖的地方出现的人,**不离十非常危险。

其他警察却没有像他想得这么细致,他们显然没有想过如果这个男子就是凶手,那么他该是多么危险的一个人!两名离那男子最近的警察顾不上尊重死者,直接从尸体上踩过去走到男子面前,亮出证件展开询问。

两名警察似乎无法从寒着脸不说话的男子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其中一个伸手想要制服男子,另一个想要越过男子检查他身后的房间。

车根泽的眉头刚刚皱起,心里正想着“最近的新人怎么这么大意”的时候,男子忽然愤怒起来,双手闪电般推在两名警察身上。两名警察立刻有如被疾驰的汽车撞击一样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墙上后沿着墙壁滑落下来,虽然因为距离过远无法知道他们的生死,但是看那飞出的力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下一刻,所有警察拔出配枪,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危险人物……

***

关上房门,泪水立刻不争气地爬满了我的脸。不要责怪我身为兵器还这么脆弱,当我以为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把握住幸福的时候,偏偏就是这双手把幸福的未来无情地打破。残酷的现实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何况是房里那个脆弱的小女人!

朦胧的视线并没有影响到我察觉走廊里多了许多人,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小心翼翼地放轻自己的动作,但是这对我来说一点效果都没有。从他们的服装和身上佩带的手枪,我知道了他们的身份——S城警察!

其实只要简单想想就会知道,我在这间饭店里杀死了这么多人,如果这还不能惊动S城警方,那么就该轮到S城的市民们为自己城市的治安担心了!

看到警察的出现,我心里竟然有种放松的感觉。

说实话,对于杀死的这些人,内疚或许有一些,但我绝对不后悔——虽然他们只是被那个男人利用的工具,但是被自己的**操纵的人,已经不能再算做是“人”了!我真正感到负疚的,是我对苏妮她们的伤害,这种伤害自己心爱之人的痛苦,好像附骨之蛆一样让我无力摆脱。我希望赎罪,却找不到办法,警察的出现无疑给我带来了解脱的途径,我希望犯下的罪能在他们身上得到惩罚,好让我的心能平静一些。

我的出现对这些警察来说肯定突然了点,看着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明知道不该,我还是觉得有一丝好笑。当然,这丝笑意很快被心中的自责驱散了,我的心重新沉回绝望的冰冷之中。

可能会有人觉得我的反应过于激烈,追根究底,我做出这些事都是因为那个死有余辜的男人的诅咒,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可是这样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我自责的心。自从“沸点”那灼热的火焰带走了我原来的兵器身份之后,我一直没有自己的目标,任凭命运把我推动到任何位置——先是跟着感觉来到了C国C市,然后又糊里糊涂成了一名侦探,每天在琐碎的工作中想像着自己只是一个碌碌的凡人。

那时的我根本没有想过什么责任,本来作为兵器存在的我,失去了过去的一切,也就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在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中,我迷惘着,挣扎着,无目标地寻找着……直到苏妮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遇到苏妮,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爱上的小女人,还因为她给我那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生里带来了希望的光芒。在她身上,我找到了我存在的价值——那就是守护我爱的人一辈子!

然而造化弄人,伤害她的恰好是我这个信誓旦旦的守护者,而且同样遭受伤害的还有苏娜和黛尔。一下子,我的存在价值再次被推翻,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后果,迷惘和失落重新占据了我的思想,我不知该何去何从!

更让我痛彻心扉的是,到了可能会失去的时候,我才发觉到苏妮对我到底有多重要!只要想到她静静流下的泪水,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的巨痛,我知道,属于我的最珍贵的珍宝就要从我手中失去,而我却无力阻止……

想到这些,泪水不由又润湿了我的双眼。泪眼朦胧间,两名S城警察走到我的面前,在我面前亮出了他们的证件,对我展开了询问。

问题当然是关于死去的人们,虽然我能听懂他们的每一句话,但是我却面无表情地没有回答。

我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诉他们我就是杀害这么多人的凶手吗?只是不知道如果这两个警察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他们心中可怕的杀人狂魔,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

见我没反应,问话的警察以为是语言不通,又分别用C国语和J国语重复了一遍问题,我当然还是没反应。

问话的警察皱起了眉头,扭头和身边的同伴说道∶“先把他带回警局再仔细询问吧!”

他的同伴点点头,从身后摸出明晃晃的手铐,伸手想制服我。

我根本就没有想反抗,其实我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多遭受一些痛苦,来抵消我犯下的罪过。可是当手铐已经搭在我手腕上的时候,原本问话的警察想要越过我身边进入我身后房间,他的动作让我的眼楮危险地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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