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赵佶被噎了一下,面上不禁有些赧然,心知这画可是自己亲口说过价值连城的,难不成却真的便要拿一座城来作注?
“陛下最近斗虫赢了不少,便把那些都拿来吧,虽然不抵一座城市,好歹聊胜于无。”李禾大度的挥了挥手。谁说老实人不会损人的,这一下却是将赵佶当日卖乖的话给还了回去。
“好!”见李禾这么不上路,赵佶也有些来气了,自家好歹刚请你狎过妓的,你却这般对我,脑子一热,便向柔福道,“去,将我那张绿绮琴取来。”
转回头又对李禾道:“相传当年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引得那卓文君与其私奔,成就一段千古佳话,这绿绮,便是司马相如当初所用,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我便再加上这一张琴。你若赢了,朕近日斗虫所得与这张琴,便都是你的了。可你若输了,除了这张《天王送子图》,便把那太尉府(指高俅府邸)也一起送给朕吧。”
这一下赵佶却明显是在赌气了。
“太尉府不是我的产业,岂有拿他人之物作注的道理?”
“那你有何等价之物与朕对赌?”
“这把剑可否?”李禾拿出一把短剑放到桌上,却正是那噬灵短剑。
“哦?”赵佶可是古董行家,一眼便看出这短剑是件古物,取过一看,更是大惊,这剑,至少也是先秦古物,剑出半鞘便觉一阵锐气割得皮肤隐隐作痛,忙又插剑回鞘,道了一声:“好剑!”
“这剑可抵得那张琴吗?”
“好,便把这短剑加上,你若输了,这剑便归我了!”赵佶以为自己必胜,哪有不应之理,这把剑的价值在赵佶眼中却是十座太尉府都不换的。
这时柔福已经将那把绿绮取了来,便是以李禾这等外行,一见之下也觉古意盎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怕是不在自己手中这卷吴道子真迹之下。
“贤卿,朕这玉宝大将军你都知道根底的,就不必再介绍了,你这斗帅,可有什么名目说来听听?”
赵佶将自己虫罐揭开一角,露出里面的斗虫,放虫下场咬斗前,依例要各报家门,那虫儿也不叫虫儿,而是互称将帅。
李禾也将罐盖半揭,随口道:“我这斗帅名字便叫……”,脑中忽然想起金蟀化身人形时,那一付全身金甲的威风模样,心中一动,“便叫金甲神人!”
“蛐儿蛐儿蛐儿!”虫罐中突然传来响亮虫鸣,金蟀似乎很满意李禾给他起的绰号。
“哦?”赵佶眉毛一挑,一脸的似笑非笑,“这名字倒也威风,只不知是否名符其实?”
“斗过便知!”
“好!”
二人将虫放入斗虫专用的一只大罐之中,那罐中间插了一板,柔福伸手将插板提起,两虫便斗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