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母女二人更是慌了手脚,却是无人注意到李禾突发眩晕的同时,一滴鲜血恰巧滴落到了腰间的药锄之上。
那黯淡无光的药锄,在鲜血滴落的瞬间,竟是金光一闪,旋即便又恢复了正常,只是那明明落在锄面上的一滴鲜血,却仿佛被药锄吞吃了一般,变得无影无踪。
李禾突发的头晕,显然与这药锄的古怪脱不了干系。
这颇有蹊跷的头晕,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等取药的杜无悔回来,李禾便又没事儿人一般站在了那里。
取药回来的无悔,不信李禾已经没事,硬是强迫着将她的禾哥哥扶到自己床边,敷上止血药后,又取来数种粉末,逼着李禾服下后,这才稍感放心地问道,“禾哥哥,感觉好些了吗?”
“很好,非常好!”头晕过后的李禾,此时只觉周身上下说不出的一种舒服,脑中清明无比,眼中的世界似乎都比之前清楚了不少。一看无悔一脸不信的表情,还特地站起身来,做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动作,这才逗得无悔转忧为喜。
李禾的表情却突然一变,走前几步蹲下身去,捡起了一样物事。
头晕过后突然清明的眼目,让他一眼便看到了地面上已经摔成两截的玉簪。
拾起玉簪,李禾一脸歉意地向杜九娘道:“大娘,这簪子我先收下了,等我请人补好后,再还你!”
“傻孩子!”杜九娘一脸酸楚却又欣慰地帮李禾整了整头发,“你先陪悔儿坐会儿,我去弄些吃的,你好带了上路。”
“娘!”杜无悔听出了娘亲话里的意思,立刻急了,似乎有什么话便要出口。
“无悔!”杜九娘罕见地寒了脸,打断了无悔的话,“男儿汉顶天立地,怎么能凭着咱们女人吃饭?!”
话到嘴边的杜无悔,被杜九娘看得低下头去,气弱道:“娘,娘说的是!”
杜九娘转身出去,只留下二小在屋中。
一阵沉默之后,感觉到彼此之间似乎突然多了一些什么的二小,都感到有些无措,最后还是无悔打破了沉默,开口道:“禾哥哥,山中多有古怪,你一定仔细些。”
“嗯!”李禾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娘这几天就拜托你照顾了。若是方便,不要告诉她我是一个人上山采药。”
李母本就是因思念亡夫抑郁成疾,李禾自是不敢向她透露自己孤身进山的事,可李禾天性直诚,若是要他撒慌,还不等他开口,便已被别人看破,根本骗不到人。
故此一旦有事不能实话实说,杜无悔这个古灵精怪的青梅竹马,便会被李禾顶到身前。
李禾如此一说,早已有了默契的杜无悔,立刻便闻弦声而知雅意地接口道:“大娘那边,我会说你是因为我家有急事,需要突然进城一趟,这才没有跟她道别。至于那急事,我会推到我娘身上,大娘多半不会问你。只是回来后,你自己不要主动露出马脚才好。”
“嗯!”李禾应了一声后,屋中便又再次陷入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