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臻臻抱定了主意以静置动。
但这次外出狩猎,一向窝在卫生院的她,却被派了出来。
组队时,为了确保安全。王路自然和封海齐一组。
然后,王路在哪里,谢玲是必跟着的。
接着又带上了王比安,让他多些实战锻炼的机会。
这一下,小小的队伍里就有了四个崖山高层人次,出于安全考虑,卫生部长钱正昂决定也加入进来,以备在出现突发情况时。给予医疗救治。
王路拒绝了,在封海齐在,自己又有异能,其实并不危险,崖山的医疗力量还是太薄弱,新来投的幸存者中,居然一个医务人员都没有,医务人员如今是崖山最金贵的人才,钱正昂参加自己的队伍,实在是太浪费了。
王路好说歹说,让钱正昂加入了其他的小队,换来钱正昂的让步是--让卫生院最好的护士冯臻臻跟着。
于是,冯臻臻再次和王路走到了一起,尽管两人心里都并不情愿--王路至今对冯臻臻还有着极古怪的感情,有点内疚--对裸身的冯臻臻又打又骂,有点羞愧--背地里在梦中对着她遗jīng,甚至还有点恼怒--出于男人们的自大和死不认错心理,王路把自己对冯臻臻的复杂情感迁怒到了对方头上,理由是“漂亮女人果然个个是大麻烦”。
只不过,冯臻臻是极识趣的人,一行人进山后,她就一直走在最后,话都不多说半句。
她在等,等王路犯错,狩猎不是旅游,封海齐带着大家走的都是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更多时候根本没路,攀扯着树枝和岩石才能爬行。
到时候,只要自己“帮助”王路来次小小的失足,不用伤得太重,磕破点皮,流出点血,就够慰藉自己“相思”之苦了。
此时冯臻臻不小心抖落了树上的雪,撒了王路一声,忙道了声:“对不起。”
因为大伙儿都戴着头盔,所以王路看不清冯臻臻的神情,他直通通回了句:“小心点。”就迈步追上了封海齐。
王路的话,有点冲。
冯臻臻在崖山,也就是在王路面前不讨好,以她的姿sè,早在众人间“艳名远扬”,崖山又实施婚姻制,追求她的幸存者,可不止一个两个。也亏得冯臻臻天天窝在卫生院,又由钱正昂明里暗里挡着,这才没有招蜂引蝶,可就是中午在食堂吃餐饭,也不断有小伙子来搭讪,排队打菜时,有人献殷勤让插个队更是常事。
面对王路生硬的态度,冯臻臻却不以为意,她依然退到后面,还伸手拉了一把小腿陷在一个雪坑里的王比安一把,倒是王比安礼貌,道了句“谢谢冯阿姨”。
王路追上封海齐道:“还有多远?”
封海齐淡然道:“咱们这支队伍缺少rì常训练。在山地行军速度太慢了,我估计还得一个小时才能到武装部的设伏点。”
这次行动,说是狩猎,其实更确切说是捡剩儿。
前两天刚飘起小雪时,陈老伯就说会有大雪,封海齐立刻率领武装部进山,布下了许多套子、兽夹和陷阱,准备借着雪天难觅食,捉一批活物。
崖山需要稳定的蛋白质来源,这猎物。自然还是捉活得好。
王路知道封海齐这是隐隐指责自己没有参加武装部的rì常训练,现在崖山人多了,武装部的正规化越来越提上rì程,封海齐已经参照新兵入营制定了一个体能和纪律训练提纲,除了年纪太大的老人,崖山男女老少都要参加集训。
只有王路是例外。
王路讪笑着道:“这不是事儿多忙的嘛,没时间参加集训啊。”
他连忙岔开话题道:“为了这次狩猎,武装部的小伙子们倒是冒着雪忙活了一整天。听说在山里布了百多个套子陷阱,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好像咱们崖山里也没有以前jīng通打猎的人啊。”
封海齐道:“要是真捉山里的野物,咱们这急就章布下的陷阱自然不成。只不过,我原来就是冲着家养的畜生去的。”
“生化危机暴发后,其实不少农家养的家畜都走失了。象鄞江一带。农家养的牛、羊、鸡、猪,很多是散养的,这牛不耕田的时候,就放在山林里让它自去吃草,晚上才牵回牛棚。事后。有不少家畜就流落到了山里。”
“夏秋两季时,这山林里植被茂盛,有的是吃的,这些家畜自不愁活路,唯一要担心的是得躲着丧尸们。可进入冬季后,山里吃的就难找了。家养的畜生。毕竟不如野物,野外生存的能力差了许多,自打入冬后,陈老伯农业部那儿已经好几次发现有畜生下山寻吃的留下的痕迹了。今儿这场大雪,肯定逼得那些畜生们到处寻吃的,我们那些陷阱,打的就是它们的主意,为了这次行动。我还特意找老俞头要了些牲口专用的饲料,它们以前吃惯了这个,用来当诱饵是再好不过。”
王路笑道:“这法子好,说真的,真要是抓了一堆野猪来,可没有家猪好养活,出肉率也低,以前是吃腻了饲料猪,嘴巴太挑剔,才搞什么野味吃,可说实话,什么野猪也好,野鸡也好,哪有家猪家鸡好吃,肉太硬,煮不烂。”
这时,众人已经翻过了一个小山坡,前方有条溪流,只是天寒地冰,那溪水,都结了冰,上面还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封海齐嘘了一声:“小心些,前面不远就快到陷阱了,我是特意挑溪水边布陷阱的,动物喜欢喝水,这溪边是它们最常来的地方。大伙儿别闹出太大的声儿,惊了猎物,可就白跑一趟了。”
王比安勉强压下一阵阵兴奋,轻声问道:“封伯伯,这溪水都结冰了,还能吸引动物吗?”
封海齐道:“这冰也就这两天结的,上面是冰面,下面水还在流动,山里的动物习惯了到这儿喝水,一时半会儿不会改,你听,还能听到水声呢。”
果然,大伙儿细听的话,的确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王路也是第一次打猎,倒有半分孩子心xìng,手一挥:“走,抓只大肥猪回崖山,今年过年还没吃过肉呢,农业部倒是整了一些鱼,鸡也不舍得杀,这年过得嘴里淡出个鸟来。”
王路边说边迈步,却没想着光顾着说话,一不留神被脚下的树根绊了一跤,出溜一下坐了个屁股墩,顺着山坡滑了下去,跟在后面的谢玲眼疾手快,一手把住旁边的小树,俯身探出另一只手想揪住他的衣角,却失了手。大伙儿眼睁睁看着王路一路滑了下去,幸好这是处坡地,没有什么岩石,王路一直滑到溪水的冰面上,才停了下来。
王路有些狼狈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手肘的衣服有些磨破,其他倒没有大碍。
这时,大伙儿也从坡上赶了下来,谢玲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王路身上的泥:“这可怎么说的,出门时我只担心王比安出事,却没想到你这当老子的先摔了跤,怎么?磕头讨红包吗?”
王路老着面皮嘿嘿笑了几声,就在这时,王比安突然惊叫一声:“老爸!有丧尸!”
王路一惊,拨出腰间的小手斧就转过身去,封海齐也早握紧了双斧,谢玲忙着打开身上的“滚蛋机”--刚才一路来没打开,是因为怕吓跑野物。
然而大伙儿扫视了一圈四周,并没有看到丧尸的影子,王路皱了皱眉:“王比安,哪儿有丧尸?是不是你看错了?”
王比安低着头一指:“爸,丧尸就在这里--是水丧尸,不,是冰丧尸!”
这是道山间常见的溪流,江南多山,多水,类似的溪流随处可见,约有7、8步宽,王路摔下来的地方,正好有个水潭,换了平时,王路这一跤就摔倒水里了,只是如今水面已结了冰,冰上还有雪。
王路从冰面上挣扎着起身时,将雪给划拉开了,露出了下面的冰面。
冰面下,有一张脸。
确切地说,是冰层里有一张脸。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