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高得并不多,但还是很明显,尤其是一双小脚大了不少,原来的旧鞋子无论如何穿不进去了。
郑佳希很快猜到,罗莉恢复成长的原因,多少和襁褓上的血有关。
吃血食,能促进智尸的成长,这倒是郑佳希以前没想过的。
自己可以尽量不吃血食,但两个孩子却不成。
所以郑佳希抓了兔子来,每天抽一点血给两个孩子吃,以期他们健康成长。
但也许是兔子血不能和人血相比,虽然罗莉和罗刚都很喜欢吃兔子血,可再没有明显的成长,只不过,郑佳希从他们的脑电**动里,察觉他们两个的确因为吃了兔子血,而激发了脑电波的强度,知道这血还是有益的,所以一直坚持了下来。
听得卢锴说要带走一只兔子,郑佳希有些迟疑--这就意味着罗莉和罗刚的食物要少了。
卢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听到郑佳希爽快答应,不由一怔,旋即高兴地道:“你可是担心兔子被我拎走了,你能吃的分量就少了?没事儿,我就是空手回去也没人会说我什么的。”他倒是真的不在意,相反隐隐还有些高兴,为了郑佳希主动想吃肉食而高兴。
卢锴的思路很简单,人,怎么可以不吃肉呢?他自己是无肉不欢的,心想着郑佳希就算是智尸,可也该吃肉才能生活得更好,这吃肉和吃人毕竟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所以一直明里暗里鼓动郑佳希多吃些蛋白质。
今儿他误会郑佳希不舍得将兔子给自己,心里却格外高兴,忙道:“我开玩笑呢,哪里真能拿走你养的兔子。唉呀,时间过得真快,我得回去了。”
郑佳希忙起床,也不急着给自己穿衣服,先帮卢锴着起衣来。
卢锴胡乱往头上套衣服,无意间视线晃过了郑佳希的小腹。
那光滑细腻平坦的小腹上。有一道丑陋的象扭动的蜈蚣一样的疤痕。
这疤痕,自然是当初郑佳希做手术后留下的,虽然卢锴在学会缝扎后,又重新帮郑佳希处理了一次。但这疤痕,却是永远不会消失了。
这样的剖腹疤痕,就算是健康的活人,拆线痊愈后,也会留下一条显眼的痕迹,更何况是新陈代谢极缓慢的郑佳希?她的缝合处,至今还留着线头没有拆除呢--这刀疤就是靠线头固定着。一拆线头,刀口可就要裂开了。
这处伤痕,是郑佳希最大的禁忌,她从不谈论它,也不许卢锴去碰它,因为这伤痕,时时在提醒她是智尸,不是人。
所以在平时。卢锴就算是**做的事时,也小心翼翼控制自己避开那处伤疤。
但现在,郑佳希忙着给卢锴穿衣。袒露着自己的身体,却被卢锴不经意中看到了伤疤。
卢锴忙转过视线,只是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奇怪,怎么觉得郑佳希的伤疤有点异样--他有心再看,却又担心让郑佳希不快,便硬生生收起了这心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卢锴穿好衣服后,郑佳希一直送他到门口,卢锴亲了她的脸一下,刚要转身走。突然顿住脚步:“对了,佳希,现在崖山的人口越来越多了,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我担心今后会有人到这个金陆村来,万一要是碰到你。就不好了。”
郑佳希立刻明白了卢锴话中之意:“这样啊,那我看来还得到别的村子再找一处家了。”
卢锴叹了口气:“看起来也只有这样子,反正如果有陌生人来,你尽量避开就是。现在也不急在一时,崖山如果有什么行动,我总会提前得知,到时再来通知你就是了。”
郑佳希点点头,其实她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担心崖山的人伤害到金陆村的伙伴们,她早就悄悄引导不少丧尸到山里去了,如今金陆村里的丧尸只有原先的四分之一。
郑佳希自己是并不在乎住在哪里的,只要在卢锴身边,无论何地,都是她的家。
看着卢锴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郑佳希匆匆返回家里,腾腾跑上了楼,一把打开卧室隔壁的房间,问道:“罗莉,你还好?”
罗莉抱着罗刚,老老实实坐在房间里的床上,看到郑佳希进来,忙问道:“怪物……走了?欺负……姐姐。”
罗莉和郑佳希生活在一起后,郑佳希一直在教她的语言能力,罗莉已经能勉强说几个字词了,只是还远远不能和同年龄的健康人类孩子比。
罗莉嘴里的怪物,自然是卢锴,每次这只怪物来家里,郑佳希姐姐就让自己和罗刚躲起来,不要发出声音。
罗莉自然非常听话,因为她早就知道,怪物,是要害她们的。
可奇怪的是,那个怪物却并不害姐姐,他只是--嗯,欺负姐姐。罗莉曾经躲在门缝里看到过,那个怪物压在姐姐身上拼命的欺负她,就象--就像那个小怪物曾经压在自己身上欺负自己一样。
只不过古怪的是,那个怪物把姐姐的衣服都脱光了,却并没有吃了她,只是不断地压姐姐,真是好奇怪好奇怪啊。
罗莉很突然地冒出很羞人的念头,但很快,这念头就消失无踪了。
但是,总之,那个怪物很坏很坏,偏偏姐姐不敢吃了他,哼,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把那个欺负姐姐的怪物吃了,为姐姐报仇!当然,在这以前还要把那个小怪物也吃了。
郑佳希答应过不探看罗莉的脑电波,自然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转着这样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她接过罗刚道:“罗莉,姐姐告诉你很多次了,那个大哥哥可不是怪物,他也没有在欺负我。他,他这样做,姐姐其实心里很高兴的。其实啊,你应该叫他姐夫的。”
“鸡乎?”罗莉问。
鸡,罗莉见过,还吃过,那可是很好吃的东西,就算是被姐姐煮熟了,一样很好吃。
郑佳希拍了拍罗莉的脑袋:“傻孩子,就想着吃,是姐夫,不是鸡乎,算了,等你再长大点,就明白了。”
郑佳希抱着罗刚正要下楼,突然觉得腹部有点发痒,她顿住了脚,但很快摇了摇头--真是,自己是没有感觉的,怎么可能感到痒痒呢?真是可笑。自己腹部这样大一条伤口,没有感觉到痛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痒呢。
郑佳希甩甩头发,下了楼--冬天的食物搜集是一件麻烦事,如今自己也要走好远,才能在一些民宅里找到吃的东西了。
同一时刻,踩着齐小腿肚的雪,王路气喘吁吁地跟在封海齐后面,身后还有三人,分别是谢玲、王比安和冯臻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