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只有一个。
攀着电线爬过去。
城市里电线都管道化了,除了高压铁塔,已经看不到上世纪8、90年代时,那种电线像蛛网一样在屋顶上空纵横交错的奇景。
但是在乡镇农村,电线还是隔空乱拉的。
在那条小巷上空,就有几条电线,横着拉过了巷子。
王路蹲在屋顶,伸出手,拉了拉那股电线,其中一根很粗,还套着厚厚的黑胶皮,也有几根电线的塑料皮已经年久老化,绽开了缝,幸好已经断电了,要不然,王路这就是摸电门自杀了――摸电可是穿越大杀器,不过死了后能不能从生化世界穿越到异大陆,这可两说。
王路咬了咬牙,又看了看街口的那顶钢盔――这险,值得冒!
王路找了两条毛巾,缠在两只手上,坐在屋顶边缘,先用双手握紧了电线,然后才沿着墙壁,滑了下去。
电线猛地向下一沉,但很快两只胳膊一紧,电线绷住了,没断。
王路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咬着牙,交替摆臂,向对面的屋顶攀去。
5、6米的距离,并不长,如果是走路,几步就过了。
但是攀吊过去,对王路这个胖子而言,那就是酷刑!
才攀了没几下,王路的两条胳膊就已经火辣辣痛了,胳肢窝简单像要撕裂一样,手掌虽然有毛巾保护着,但手指却已经吃不住劲了。
我靠――王路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的这一身肥肉!
不能掉下去啊,掉下去,可不仅仅是摔断腿的问题,而是,连命都要没了!
一只僵尸,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巷里,慢吞吞地沿着小巷走着。
曾经有个西方哲人,很骚情地说人类最向往的就是头顶灿烂的星空和自己的内心。
僵尸的心,肯定是块烂肉臭肉。
至于星空,想来也不是僵尸向往的对象。
所以,僵尸一路行来,居然没有抬头向上看。
王路吊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连喘气声也不敢大点。
他的手指,已经从生痛,变成麻木了。
僵尸走到了王路脚下,它的头,离王路垂下的脚,只有不足一米。
如果僵尸伸长双手,再跳一下,能不能够着王路的脚,还真不好说。
王路连一点点试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他连呼吸都闭住了。
他闭上眼,听到了僵尸挪步的声音,一步一步,从自己身下经过,又一步一步,离开。
突然,僵尸的挪步声消失了!
不对,巷子虽然不长,但僵尸还没那么快走出巷子!
王路睁开了眼。
僵尸在自己脚下前方两三米的地方,站住了!
它吸动着鼻子,左右扭摆着头,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活人的味道。
僵尸变得焦躁起来,它在巷子里转来转去,嘶吼声越来越响。
不能再等了!
不说这只僵尸的躁动会不会引来更多僵尸,就是王路的胳膊也再也吃不住劲了。
王路猛地重重用牙齿咬了下嘴唇,连血都咬了出来,激出最后吃奶的力气,狂吼一声,甩开胳膊,一把一把,吊握着电线,向对面的屋顶挣去。
当一只胳膊攀住了对面屋脊时,王路的脚尖顺势在墙壁上重重一蹬,另一只胳膊也甩了上来,哗啦一声,扒拉下了一堆瓦片,但人的上半身,已经扒上了屋顶。
成功了!
王路一个翻身,仰天躺在屋顶上,身下,传来巷子里僵尸突然发现食物紧接着又突然失去后,不甘心的嘶吼抓挠声。
王路喘息了半天,等两只沉重的胳膊勉强恢复了一点,才慢慢沿着屋脊,走了过去。
前面就是街口拐弯处。
王路稍稍从屋脊上,向屋檐靠近了一点,想更方便地看到街面。
脚一滑,哗啦啦,几块瓦片掉了下去。
王路脚步猛地一凝。
他站住了。
不是因为瓦片的滑落。
而是因为,在街口拐角处,离钢盔也就是5米远的地方,一辆汽车,一头扎进了一间拉面店里。
那辆汽车,车身上刷着王路再熟悉不过的颜色。
迷彩色。
那是一辆,军用迷彩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