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干什么呀,”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吃下去一大块毒药,脸上还留着不明所以的微笑,绿色的眼睛深邃得像一块神秘的祖母绿,“你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认了。”
“………………”你这傻瓜……我努力抚平心头的波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他拉过来退到那些人类看不见的木桶后面,“你好点没有?药都吃了吗?”
“恩,暮蓝一直在照顾我,烧已经退了。”
我不信,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才说,“那也别乱跑,你需要休息……慢着,他们去盘问你了吗?有没有打你?”
“没有。……可是他们打你了。”尽管光线昏暗,但他还是现了我脸上的乌青,脸色一暗,紧咬着牙齿。然后他退后一步,伸手便脱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
“你也脱!”
“什么?你要……在这里?”
“还能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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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瞠目结舌,他大病初愈就雄赳赳跑到地窖来……还要在人类面前……那什么?
哗——
白色的符文布袍扔到了我脸上,我将它扯下来,只见他手脚麻利转过身去脱裤子。
“什么呆,快点!”他催促着我,一边已经在解符文护腕。
“这……你……”
“你慢死了!”他光脚踩在地上过来解我的链甲护腰,“我不会穿板甲,你帮我一下……这东西怎么这么难解!”
………………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我们两个的身材型都很像,弗雷本来就是凯尔萨斯的影武者,相对的,凯尔也能成为我的影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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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开什么玩笑,他的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能受得了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窖?
“弗雷,你不应该在这里,去做你该做的事!然后回来带我走,我们去旅行。”他抬起头来看我,灿若星辰的绿眸子里没有一丝犹豫,——他是认真的。如此清澈的眼神……凯尔,当你向千军万马号施令的时候,是否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呢……
“你这个疯子!”我压低声音咒骂着,一边迅解下盔甲,换上凯尔的全套布袍。
“我看上去怎么样?”穿上板甲的凯尔轻轻笑了一下,在昏暗的地窖里,他仍然像个沐浴阳光的战神般耀眼。
我看着他,沉吟了一会,单膝跪下亲吻他的手背,“像个王子,勇敢的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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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颗小石子从楼梯上被扔下来,我和凯尔都抬起了头,暮蓝在楼梯上做了一个“快一点”的手势。我把钥匙连同藏匿的方法给了凯尔,“他们如果来审问你,别顶嘴、别死扛,懂吗?”
“走!”他推我。
我爬上楼梯,看着他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远,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苍白的脸在这样急退去的视线中显得非常孤独和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