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左侧转出一个和尚,面目枯黄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得的是在周围满身绫罗僧袍的和尚中间,穿了件粗布僧衣,司徒青云一直以为这个是个火工和尚,没想到好像还是一个有头脸的。
“空净师侄,住持着药王殿已有多年,平日勤学苦修,医术精湛,佛法也颇有心得。司徒施主可带他先行。贫僧与这救人上,倒是不甚精通,就不便献丑了。”法明倒是一幅知人善任的模样,看来这老和尚坐方丈很顺手,这样一来,就是医出问题来,也好有个推托。
司徒青云不以为意,今天来本来就是做两两手打算,能找到高人最好,找不到高人以后也可以此为借口四处走动,不至于引人侧目。
讨饶了半日,司徒青云除了吃了几个徐水县令孝敬的梨子之外,还水米没打牙,这时找到了和尚,却饿坏了肚子。
法明禅师自然明白待客之道,“司徒施主少待,一路来的辛苦,寒寺无以为报,特备了素斋,请司徒施主品尝。”
司徒青云被这一提醒,顿时想起了猪头和尚的手艺,心想这些和尚不适生产,除了念经就是吃饭,这手艺定然是好的,立刻点头答应,带着众人朝着饭堂呼啸而去。
众和尚低头只作未见,可心中都合计,莫非这京城遭了灾?怎么镇国公附出来的都是恶死鬼模样?
哪知道,众家将这一路颠簸早就饿了,只不过主子还在谈事情,断没有奴才先去吃饭的道理。而司徒青云吃饭可是继承自屠夫的肚皮,吃起饭来全无体面,只要他还没吃饱,手下人盘子里的东西也少不得会被他吃个干净。众人要是去得慢了,怕是剩不下多少了。
原本招待司徒青云的筵席是摆在方丈的精舍内,不想司徒青云死活非要和手下一同用饭,倒是让手下人心中感动。他可不是身先士卒,实在是他九世横死,死得怕了。恨不得护卫越多越好,又怎么敢独自在和尚窝里吃饭。
众高僧也知道在这饭堂内相陪,片刻之后一桌整治精巧素斋就摆了上来,望着满桌的青菜萝卜,司徒青云只泛酸水,他天生食肉的肚皮,换了这幅身体之后,反而食欲更加旺盛。
此刻在这和尚庙中倒是有些为难,有心叫手下去叫上一头烤乳猪,却未免不给众和尚面子,只好先将就着了。
只把今天的事记在心里,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在这大庙中吃个痛快。见众人不吃只是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如果不动手,这些和尚是决计不会动手的,此刻饿得厉害,也顾不得了,端起面前的盘子闭上眼睛,唏哩呼噜的吧拉紧嘴巴里,这动静只看得众和尚倒抽了口冷气,有心思灵动的立刻证实了京城的灾情。
法明依旧是一幅慈眉善目的面孔,他这和尚迎来送往的多了,虽从没见过世家子弟这般吃相,也知道此人得罪不得,要笑的话,还是关起门来偷笑比较妥当。
转眼间,一盘素菜就进了司徒青云的肚皮,他砸吧了一下嘴巴,滋味居然不错,居然没吃出来时什么做的,看来和尚果然是好手艺啊。
他眼珠一转有了念头,“大和尚,你这厨子做得好菜,可真真让我喜欢,哪位大师的手艺啊?来,你去找来让我见上一见。”
法明面色微变,沉吟了片刻,叫过旁边的一个和尚,低语了几句,就这一会儿工夫,另一盘菜又下了肚子,居然还是没吃出是甚么做的,就知道只要菜肴已入了口,就挺不住了,真是奇怪?
这千两金子才吃到的菜肴,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