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
这人冷哼道,一嘴的不屑:“东厂的走狗也没有几个好东西!”
听到这话,杜明原本以为自己要生气,却发现自己居然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仔细一想也明白了,自己这都生死未卜,那里还有闲心和他生气,便道:“算了,不说也罢,东厂是没有几个好东西,我也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朝墙上一靠,干脆就闭眼。
牢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几支老鼠大咧咧的在牢房间穿来穿去,丝毫不怕这还有人在。
“我原本是李成启的副将王化鱼。”
突然,牢房那边传来了他有些恨意的声音。
杜明闻言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去,那人和自己一样,靠在墙上,长发掩盖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现在到底什么表情,不过他紧握的拳头却有些微微颤抖。
一个副将在提及自己长官的时候居然咬牙切齿,充满恨意,这说明了什么?
杜明就算用脚丫子也能想出来,却假装不知,叹口气,道:“李成启是吧?他已经死了!”
果然,王化鱼猛的扭过头来,疯了一般的扑到了栅栏前,紧紧的抓住了栅栏,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他死了?”
杜明动也懒得动,反正隔得如此远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接着道:“对,是死了,他意图谋反,在猎场安排杀手刺杀皇上,已经被东厂灭了满门,他也当场被处死,余孽则已经逃到了这里。”
王化鱼身子一僵,然后好像没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原地,有些呆滞的念叨:“死了……死了……李成启死了……!”
“哈哈哈……李成启,你这天杀的,也有今天啊!只恨我王化鱼不能亲自把你挫骨扬灰!”
王化鱼突然抬起头来,仰天大笑起来,再次用力抓住了栅栏,碗口粗细硬木居然被他扭得咯咯直响。
看着眼前就如疯子一样的王化鱼,杜明心里却在琢磨了另外一件事情,这王化鱼可是李成启的副将,而李成启和这里又有勾结,王化鱼被囚禁于此,难道是被陷害的?
看样子得好好问问才行。
当下拍拍墙,假装不耐烦道:“好了,大半夜的疯什么疯,人都死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消了!”
“就算他死了,这深仇大恨也没完!”
王化鱼猛的低下头,恶狠狠的看了过来,现在他简直就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见谁就要咬谁一样。
“你和他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你这样恨他?”
杜明立即问道,看他这样子说不定还真能问出点什么。
王化鱼缺突然一跪,咚咚咚在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挺直了腰杆,正色道:“虽说东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大丈夫恩怨分明,这三个响头是谢谢你替我报仇。”
杜明摸摸鼻子,这是感谢自己呢,还是骂自己?
王化鱼这时重新坐在了地上,直直看了过来,道:“既然你想知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可否知道四年前的税银被劫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