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江虎一下拔出了刀来,一挥,喝道:“反抗者,格杀勿论!上!”
一声尖啸声这时候响起,正是来自这院子的后方。
“贼人要逃,冲进去!”
江虎面色一震,大声的吼道。
前面的番子们立即朝屋内冲去,迎面也有几支利箭射来,不过这次有了准备,被轻易的被挡掉。
很快,里面传来了惨叫声。
杜明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一样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带武器。
里面现在是杀声震天,惨叫连连,自己这外面悠闲地更路人一样,这回去白钊俊让自己禀告这什么也说不上来。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就奔了进去,东厂已经杀到了里面,外面的院子并没有多少伤亡。
可进了后院,眼前只能用惨来形容。
地上到处倒着尸体,有番子的,也有些拿着武器的蓝衣大汉的,可除此之外,还能看到一些丫鬟和家丁的尸体,在他们的脸上还是能看到临死时候的恐惧。
“啊……!”
又是一声尖叫声响起。
杜明循声一看,一个丫鬟正扑倒在地上,她背后的番子正一挥甩掉刀上的血。
除了在外面吓得乱跑的家丁和丫鬟没有幸免于难之外,那些躲在屋内,侥幸想躲过一劫的人也没有幸免,对于每间屋子番子都没有放过,冲进去,不管里面什么人,全部杀了,然后在进另外一间房间。
现在他们就如过境的蝗虫,寸草不留。
这已经不是什么抓捕,简直就是屠杀,这些家丁也罢,丫鬟也好,现在不过就是任人宰割,面对凶神恶煞、训练有素的东厂番子他们那里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以前电视里面也看过这种情景,即便感到很惨,可是一想不过是电视都是假的,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可眼前却不一样,这不是电影,那些在惊恐中惨叫倒下的家丁和丫鬟也并不是群众演员,四处溅射的鲜红液体也不是化妆而来,而是真正的血。
上次在猎场遇袭,番子和刺客激战或许还能想得通,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是规则。
但是,眼前不过是一些手无寸铁的家丁和丫鬟而已,并没有对自己这些人的构成任何的威胁,可番子们依旧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家丁和丫鬟一个个倒在自己眼前,杜明感觉自己心都在抽搐,惊恐,绝望,眼前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怎么?害怕了?”
江虎的声音传来。
杜明有些呆滞的扭头看去,江虎已经走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右手的长刀上面还在滴血,就在他的旁边,一个年纪轻轻,大概也仅仅十五六岁的丫鬟躺在了地上,身下一大摊血,原本漂亮的眼睛已经永远失去了神采,凝固在脸上最后的表情是绝望、恐惧,两只手好像拼命要抓住什么,可什么都没有抓住。
勉强摇摇头,道:“没……没有!”
“害怕就害怕,想当初我第一次杀人之后吐得两天没有吃下饭!”
江虎毫不在意的说道,右手一挥,甩掉了刀上的血,把刀还鞘,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杜明,道:“或许你认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为何要杀他们,我告诉你,刺杀厂公,罪大恶极,死不足惜,而我们东厂就是厂公手里的刀,长刀所指,所向披靡!如果你想在东厂呆下去,那么最好收起你那点没有任何意义的仁慈,……!”
江虎脚尖一点,勾起一把刀,倒握刀柄,递了过来,冷冷道:“挡我者路,皆为我敌!”
杜明看着眼前的这柄刀,不仅仅是刀身,就连刀柄上面也是血,江虎握刀柄的手更是满是鲜血。
这刀一旦自己握了,那么自己也就和他们一样,总有一天,自己的手也会沾满血。
可自己不握?岂不是一辈子留在宫内当一个假太监,或者永远被人控制,等东窗事发那天,自己被别人用刀杀死,或者当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被人灭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杜明的脑子里面突然响起了这句话。
毅然伸出了手,握住了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