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店的店主吗?”两个穿着制服戴着大檐帽的人问。()>
“是有什么事?”赵亮问。
“你这儿卖烟吗?”
“卖啊!”赵亮以为二人买烟忙答。
“你这儿都卖什么烟啊?”其中的高个子问。
“大前门八达岭大婴孩一支笔天坛的都有。”
“从哪进的货啊?”那个矮个子大檐帽问。
“安定门外香烟一条街啊!”赵亮回答。
“有票吗?”
“有什么票啊和人手里批的。”赵亮有些胆怯了。
“我们是北京市烟草专卖局的你看看我们的证件!”说着那个高个拿出个蓝塑料皮的工作证递到赵亮眼前。
赵亮一看果然是北京市烟草专卖局的大红印章和相片清清楚楚。
“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这私自卖香烟不合法烟草是国家专卖品不能私自卖!”
“商店和小铺里都在卖啊他们能卖我们为什么不能卖?”赵亮反问道。
“他们都有腌菜专卖证你有吗?”
“卖两盒烟还要证啊?”赵亮疑问。
“当然卖一盒也要有烟草专卖证你没办吧?”那个矮些的大檐帽问。
“没办。”赵亮点点头。
“没办就赶快办办好了再卖烟另外你这烟囱私人手里批的不知真假也是违法的也要没收!”那个高个子说。
不待赵亮说话那个矮个子已到柜台里把柜台里面一条大前门和一条八达岭香烟拿在手。“这个没收了!”说着把烟装进黑色的提包里。
赵亮看到这些心里暗自庆幸亏得自己进的二十条香烟全放家中只拿了两三条放小店要全拿来还不全被没收。
“快办照去啊?”二人说着走出屋。
“哪办照啊?”
“海淀镇。”那高个子头也没回地说。
赵亮跑到海淀镇烟草专卖局问询那里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要把卖烟的营业执照办下来先要有卖烟的场地也就是要有固定的店铺要有店铺主人同意卖烟草的证明要有街道办事处的证明还要有自己的申请等等。
赵亮:自己本身就有小铺去厂里开个证明就行了顶多到所在地域的街道办事处再去开个证明现在自己又是北京人了又不是外地人去办事处开证明估计也不会太难。于是他到厂里开证明。
赵亮跑到厂办公室厂秘这种证明他不给开让他去找保卫科保卫科如果同意他才考虑是否给开。
赵亮又到保卫科保卫科科长老丁说:“为了厂里的安全他先就不允许厂门口的小铺卖香烟他怎么会同意给开这种证明呢。”两句话给噎了回来。
赵亮先绕过厂里到办事处开个证明。可是到了办事处工作人员接待他倒是笑呵呵的但是说:“我们只能拿到厂里的证明后才会考虑给你开证明厂里的证明没有那溜小铺是你们厂的三产我们怎么能开证明厂里不让在厂门口卖烟你甭卖不就是了和他们置什么气啊。”
跑了几趟不是碰软钉子就是碰硬钉子如果挣钱的烟不卖了小店靠什么挣钱啊。
从办事处出来赵亮心灰意冷。一个骑着自行车后车架上立着捆成二尺高的立柱上面穴满油亮鲜红的糖葫芦左晃右晃骑到赵亮面前骑车人一偏腿用一只脚支住地:“大哥啊来两串糖葫芦吧这东西贼甜可好吃了。”一个乡下人戴着个旧蓝栽绒帽子立在赵亮身边。
赵亮心底突然现出一丝亮光人家起个就自行车都能做买卖外地来京住房都要花钱自己有屋住有个小店铺怎么不让卖烟就气馁了呢?
于是他问道:“伙计你卖糖葫芦有几年了?”
“有个五六年了。”那个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红的汉子说。
“你一年能挣多少钱?”
“挣不了多少先前一串糖葫芦五分一毛的现在贵了点两三毛的除了糖山里红竹签也挣不了多少每年就卖个冬天夏天还要回去种地呢。”
“挣不多钱你为甚还要卖呢?”赵亮问。
“挣不多也比地里种**稼多吧来北京卖个四五个月买盐打醋的钱有了三个孩子上的钱有了。”
“也不少嘛小买卖。”那汉子憨厚地笑笑。
“这糖葫芦好做吗?”赵亮问。
“不难做就是把糖熬了用串好的山里红在锅里粘上糖放板上凉了就行了。”
“这么简单?”
“大哥我不和你说了你光说又不买我的糖葫芦。”那人骑车要走。
“我买你五串你们不卖糖葫芦时我孩子吃我给她穿几串作了给他吃。”
“这好做关键是看把糖熬的如何。”那卖糖葫芦的又讲了几句。
“看爸给你买了多少糖葫芦!”赵亮举着五六串糖葫芦对女儿说。
“怎么买这么多有一两串就行了。”妻子胡雪花说。
“我爸心疼我呗给我多吃妈您来一串!”已经十一二岁的女儿从父亲手里拿过一串糖葫芦举到母亲面前。
胡雪花接过用牙轻轻咬掉上面的一颗嚼了一口说:“好甜啊!”
“你知我买这些糖葫芦是为什么?”赵亮问。
“为甚?”胡雪花露出山西口音。
“是串糖葫芦卖咱们小店门口中午下午都有一队队小生经过咱们串点糖葫芦卖给小生那不就是一笔好买卖。本又不多挣的也不少也不用什么专卖局批啊开证明盖章啦怎么样?”赵亮兴致勃勃地讲。
“你会粘糖葫芦吗?”胡雪花问。
“怎么不会就不能会?”赵亮耸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