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检查卫生的来食堂了检查完饭厅又检查操作间一切还好还比较干净王大力见检查组长嘴角露出笑容心里也安定起来便最后只剩下库房了库房应该没问题。于是便带领检查人员往库房走。
走到库房只见穆心槐正弯腰在库房地上捡着什么。王大力一看地上撒了好多海米他正在用手一捧一捧地往盆里捡。“怎么海米撒了?”王大力问。
“我倒点海米炒油菜不小心把海米倒在地上了。”他好像一副做错事自觉愧疚的模样。
检查人员绕过他往库房里走他突然大叫:“你长没长眼睛看到地上有海米你还踩!”
那个被他呵斥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同志被他吓的一哆嗦忙看脚下并没有海米于是说:“没踩啊?”
“抬起你的脚鞋底下?”穆心槐又厉声说。
那个女同志忙抬起脚皮鞋底下果然沾有一粒黄豆般大的海米那位女检察人员立刻脸红了。
“你们的油缸怎么没盖盖那要飞进多少脏东西?”四十来岁微胖的检查组长突然大声叱问。
“盖着盖呢吧?”王大力记得刚舀完炒菜油后厨工盖上了盖自己还看了一下于是说道。
“你看你看这是盖着呢么?油缸不盖盖要飞进多少脏东西而且你这库房卫生也不合格瞧这东西摆的米面堆在一堆主副食放一个屋门板上还堆着两片肉像什么片库房简直就像个垃圾堆!”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副白白的薄线手套在库房的窗户棱子和门框上边一擦两个白白的手指立刻出现两道黑印。
“这么脏能保证生的健康么?”检查组长面孔严肃地问王大力无言以答。
这次打扫卫生他本来让厨工好好打扫一下库房的可是季平说:“库房那么多粮食调料怎么用水洗啊只能玻璃用抹布擦擦湿气大了库房里的调料海米都要长毛而且库房只有一个又年久失修就先别清洗了等盖了新库房再好好弄吧。”
王大力一听也私有理而且前几日自己刚宣布让李平主管卫生也不好太反驳他的意见所以也就默认了。
没到检查组检查的这么仔细王大力倒不知如何回答了。“你用白手套擦门框别说这旧库房了就是你们家我用白手套去擦你们家门框看能不能擦出点黑。”穆心槐站了起来不服气地说。
“我和你们领导说不和你说!”那位检查组组长伸出手指着穆心槐说。
“你甭指我你和我们领导说你找校领导去啊跟他说他算什么领导啊!”穆心槐说。
后勤刘主任走进食堂王大力季平和几个厨工忙迎上来。“刘主任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刘主任一见众人忙说:“各位小祖宗我给你们作揖了!”说着合拢双手摆了两下。
“大主任怎么回事好长时间没见怎么刚一见就这样?”季平笑着脸说。
“这一段咱们校不是要盖一座家属楼吗我去跑手续去了妈呀把我腿都快跑断了要盖好几十个审批公盖这个局那个处的这才跑下七八个公章还有十几个没跑下来本以为家里没事能让我安安心心地把建楼的事跑下来今天蔡校长和赵书记找我了交给我一张支票说是办事处卫生检查组罚的说咱们食堂卫生不合格罚款一千块钱我这就给人交支票去各位老少爷们大姐大妹子们别再给我惹事了咱们好好打扫卫生人家检查组说两句就说两句别和人家顶嘴要记着咱们是归人家管不是咱们管人家一顶嘴一千块钱没了你们食堂的全体工人一月的工资没了何苦呢?”刘主任一连气地说边说边辅以摆手的动作。
“我没和她吵她踩我海米我还不可以说她一句?”穆心槐问。
“小祖宗你说的对可是你那一粒海米值一千块钱吗?”刘主任哭笑不得地说。
“那好以后逢他们来检查我躲起来行吧?”穆心槐说。
“那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少说为佳!”刘主任说。
“那我怎么办?”穆心槐又问。
“你先到后边烧火吧。”王大力平静地说。
穆心槐被派到厨房烧火。烧火是在炒菜锅墙外的地坑里锅在墙里灶在伸向墙里的灶坑中相隔一米多有两个灶火一个灶火配一个鼓风机灶火是由铁箅子架起的点燃火后把煤末用小扁锹轻轻放到火头上开动鼓风机火便被烧热煤变的炽红黄白灶火上面的锅便被烧热炒菜蒸馒头捞饭便可以进行了。
原来食堂的烧火是四五个男厨工轮流烧的一人一天一星期也就轮个一天多大家也没觉什么烧火并不累也不紧张。
不像做饭早上八点半一上班洗菜切菜炒菜卖菜刷锅刷碗打扫卫生中午快一点才能下班下午两点半又上班又是洗菜等一系列活马不停蹄又要干到下午六点左右才下班忙忙碌碌说糙点的话如果赶上下屉或捞米饭炒菜炸鱼炸丸子上厕所都没工夫憋急了要小跑着去。
烧火就不然了自己在灶火炕的小屋里坐会抽颗烟或到院里看看生上体育课哪时开始蒸馒头哪时开始炒菜了自己再摆弄火要比屋里干活悠闲的多中午卖完饭后一吃饭也和其他厨工一样吃食堂饭每月只交三块钱和十五斤粮票有什么不好呢。
穆心槐穿着烧火的蓝大褂头几天烧火还挺自得没烧火的时候还绕到操作间和女厨工开个玩笑逗个闷子:“瞧你们干的多带劲一个个像母牛似的干点活还吭哧吭哧的!”
“你胡说什么啊你才是母牛呢!”赵珍正在和面仰起脸说。
“我怎么能是母牛呢我又挤不出奶?”穆心槐凑近嬉皮笑脸说道。
“你个流氓滚出去烧你的火吧!”刘玉凤说。
“我看这你们干活心里痛快啊你瞧你们干我歇着咱们挣钱还一样多就像电视里的公狮子和母狮子似地母狮子捕猎物公狮子要先吃吃剩下的才轮到母狮子吃。”
“那你们男的就是公狮子好逸不劳光吃闲饭啊?”赵珍问。
“谁让我们多一点呢!”穆心槐坏笑着说。
“去你的!”赵珍嬉笑着拍了穆心槐后背一掌。
“你打情骂俏也别在这儿打啊回家再打!”穆心槐笑着说。
“谁和你回家打情骂俏啊!”赵珍扬起手又要打突然现自己的手掌已然黑了一片忙说:“我都懒得打你打你一下我就要洗一回手!”说着洗手去了。
穆心槐烧了一星期的活轻松是轻松可是自己单个在烧火屋里呆着觉得闷得慌经常到操作间说说话又觉得王大力老盯着自己虽然没说自己但总感觉不自在总觉得他在说:“你烧火就在烧火屋呆着别老来操作间影响别人工作。”
而更令他不舒服的是由于烧火煤烟大整天弄的自己污头垢面的像李逵的儿子张飞的孙子每天回家都得洗脸洗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