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上不是写的十八岁么?”
“那是假的。”
“哦瞎写了十六岁是周岁还是虚岁?”母亲转头问坐在一边的郝东珠。
“周岁十六多。”
“那也不小了我嫁你爸虚岁才十五不也养了你姐你老婆就是饿的吃饱点每两年肯定能长开。”母亲说着那个枕头靠边睡了。
“你怎么和妈说这些我是为你好让你再长个两年!”一躺下杨树林便责怪郝东珠。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嫌我是四川的农村户口不要我所以我就对妈说了。哥你是不是嫌弃我?”郝东珠凑过头盯着杨树林问。
灯灭光暗但杨树林仍能看到对面那双黑黑的光的大眼睛。“我嫌弃你什么啊我嫌弃你还和你领结婚证我觉得你太瘦太小了让你往大了往胖了长长。”
“我们那的姑娘都瘦。”郝东珠低声说。
“你让哥过来?”
“嗯。”杨树林心潮澎湃一下便钻了过去。
厂里贴了一张榜供销科要增销售人员厂里生产的铁由于形势的变化卖的不顺畅了库房里积压了几万吨铁锭希望厂里有能力有关系的人主动帮助销售一吨铁出厂价是一百九十七块国家销售价是二百元一吨如果你能卖一百九十八元那一块钱归你你卖一百九十九一吨一吨铁提两元如果卖二百一吨铁提三元。另外出去卖铁工资照每天还不住八毛钱出差费。
厂里看了榜的工人已有几个自告奋勇地到供销科出去卖铁去了杨树林也自告奋勇和供销科的一个科员白山一起出去卖铁。不久传来了消息去山东泰安的销售人员卖出去二百吨铁每吨按二百元卖的不久又传来了消息去浙江温州的销售人员卖了温州物资局两千吨铁一吨一百九十九元看到别人都卖的不错杨树林和白山都心痒痒的恨不得自己也能和他们一样一下卖出几百吨上千吨提个几百元上千元钱比上个一两年班的工资还多。
杨树林和白山是跑河北唐山这一片销售的走了石家庄保定北京天津几个物资局人家都不要说小厂的质量没保证人家都从钢唐钢等单位进铁好说歹说才有几个乡镇小厂买个十吨八吨百十吨的。杨树林和白山还自掏腰包请他们的采购员吃了几顿饭。
转眼到了七月赤日炎炎似火烧路边地里的庄稼都被晒得卷了叶杨树林和白山推销铁来到了唐山他们到乡镇的小机械厂看看这些厂子一般买不到有指标大钢铁厂的铁都卖小铁厂的铁。
杨树林和白山找了一间小赵所住下。小招待所只有两排平房一个小院在城市的边缘去乡镇路近些住宿费也便宜每个户间包下才十元。杨树林他们推销了几天也推销出百十吨心来唐山也不算白来。
招待所住着南来北往出差的人白天干完自己的工作后晚上便进屋睡觉。屋是十五米一间的屋里面有四张板床杨树林和白山包了一间屋屋里便只有他两人睡另两张床空着。天气闷热屋里连个电扇都没有除了自己带的一个小收音机能停电新闻和革命歌曲其余就只有听蚊子叫了。
在屋里躺蚊帐中闷热的厉害窗户全打开仍然不行汉一遍遍地出把身上全浸湿了。杨树林觉得太难受便叫白山:“哥们咱们到外面凉快凉快?”
“行。”二人相跟着出了屋院里也闷的慌二人又到院外看见不远处路灯下坐着两三个人在打牌便凑过去看看。看了一会儿觉得凉快了点起身回招待所可是往蚊帐里一钻没多大功夫身上再次哗哗地冒汗。“这天怎么这么热啊!”杨树林抱怨说。
“咱山西忻县再热晚上从没热成这样过夜里肚子上也要盖个布单。”白山说。
“怎么再出去看看他们玩牌?”杨树林建议。
“算了都这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下乡镇呢。”白山说完后便不吱声了。
杨树林睡可是闭眼躺了一会儿心烦意乱浑身痒痒来痒痒去的弄得他左右不是。躺了半个多小时就是睡不着觉只得起床出屋。到了院里望望天黑压压的连一颗星星都瞅不见这时他听到院外传来打牌声心里琢磨既然睡不着干脆看他们玩牌吧。他来到电线杆下恰巧这时一个打牌的要困觉了站起身准备走杨树林便坐下顶替他的位置。
打了几圈牌天气仍是闷热不堪人好像被扣在了热锅里似的一丝风也没有。一个牌友说:“是不是老天要热死咱呀怎么干巴巴半点风都不吹?”
“有风就好了说风就是雨如果下场雨那才叫痛快!”另一个牌友接上话。
正这时杨树林突然看见东方地面上亮了一道蓝色闪电接着听到隆隆的声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