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棺材倒什么霉啊活又干净又轻松而且过几天棺材做完了还能去太原伺候病人每天还有八毛钱出差补助你不去?”
“去伺候谁呢?”
“就是那个摔死人的司机别人死了他腿断了没法买饭上厕所要厂里人伺候。”
赵亮脑子里转轴般的转了三圈觉得做棺材去太原伺候病人都比拉料活轻松挣钱也不少还能在太原玩些日子于是点头道:“行我去!”
“行了订你去了你现在就去木匠房吧。”
。。。。。。
杨树林被关在看守所里两个星期了。他躺在那张大条凳子上望着窗外渐渐白的夜色再也睡不着觉。在他记事起他只被*安局关过三次。一次是十岁时偷了同院张大爷晾在院里的裤子换糖人吃结果被扭送派出所关了半天。一次是十二岁时偷了路人兜里的五元钱被*安局关了一天再往后他便轻易不出手也没偷过大的所以这近十年他也再没进*安局。
来了厂里他曾下决心工作了有工资了要金盆洗手再也不小偷小摸他努力克制自己真的进厂后再没偷东西。可是没偷别人却污蔑他偷了而且偷的那么大三四万块能吓死人。
他记得从厂里保卫科以来县*安局那警察便说:“招了吧手印都留下了还赖的掉!”他没招他也不能招因为他知道如果承认是自己偷的财务室就要拿出赃物他到哪去找那三四万块钱呀?他找不到所以审了两次他都没招。
“不招是吧勒两绳吊吊!”那警察对看守他的工人民兵说。几个带着红袖章的工人民兵便涌上前拿了一根手指粗的麻绳往他前胸一套一头缠一只胳膊一头缠另一只胳膊到手腕处各自打个扣然后两根绳再栓在一起一头再在腿上缠一圈脚腕打个扣另一头在另一条腿上缠一圈脚腕打个扣两根绳再拴一起再和手上的扣拴一起一使劲把整个人反背手地捆在一起把绳头扔过房梁向下一拽杨树林便离了地。离地也不高只有五六寸可是这么悬空一挂只几分钟杨树林便觉得胳膊腿的骨节“咔咔”直响浑身勒的生疼十几分钟疼的汗便如雨水般滴落下来。
“招不招?”那个拽绳头的工人民兵说。
“我没偷我招什么啊?”杨树林咬紧牙关说。
“再掉***十分钟!”另一个工人民兵说。
杨树林坚持着可是浑身太难受了于是哀求道:“大哥给点水喝吧?”
“喝你不招还喝水?”拽绳头那工人民兵端起杯子“哗”地把杯中的水泼在地上。疼啊浑身几乎麻木了杨树林:时间再吊久了自己别再弄个残废。于是小眼一转说:“我招我招!”
“招不就得了何必费那等事!”那个拽绳头的人松了下手杨树林便趴在地上。“钱在哪呢?”那警察来到房间问。
“我先喝口水”杨树林被吊起时出汗太多着实渴了说道。
“给他杯水!”警察说。一个工人民兵拿上杯出去一会儿端来一杯水杨树林咚咚咚喝下半杯觉得比喝清凉的山泉水都甜。
“我招那钱就在我床头箱子里。”杨树林说。
警察围着他转了一圈说:“真的你没哄我?”
“哄你是你孙子!”杨树林大声说了句但随后又小声道:“是你孙子的爷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