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加添站起身来对大家说:“没钱了。()[>”往后撤了撤座位。李双马很会打牌手气又好一两个钟头过后他的面前已落起一堆钱有十块有五块一块两块的还有几毛钱的小票李双马每回赢只把十块五块的大票收起装在上衣兜里其余的便都堆在他面前的地上。
又赌了个把钟头坐在后边的许加添突然感到有只手拍了他的脚一下他便看到李双马向他眨了一下眼便伸手向李双马的后背摸去果然摸到一只手拿着一叠钱他便接过去塞到自己的腰里用皮带夹住然后站起身说:“我屎急了得拉一泡!”
“外面拉去别在这洞里拉太臭!”黑暗中不知谁说了一声。
许加添走到窑洞口挪开窗口的两块石头钻了出去回身从外面又移动两块石头把窗口掩严顺溜地往西边的山坡走去。
借着公路上驰过一辆汽车的灯光许加添数了数腰中的钱五块十块的大概有二百来块不禁叹道:“双马真是高手啊这一天就赢了老多的钱而且还不动声色地让自己带出了赌场真绝了。”
他坐在草地上等双马他们赌完出来他知道双马只要赌赢了钱堵在地上的小票都不要都要还给输钱的那几位双马说:“赌徒最不要脸只要赌输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你赢他碰上俩急眼的他不让你把赢的钱带走让你把钱搁下你不搁他们会抢你搜你身甚至要你的命。”让许加添暗地里把钱带出来就是为了防止万一。
许加添坐在山坡草地上在黑暗中数着天上的星星不时有一两只蚊虫咬的胳膊又痒又疼。正这时他突然听到一辆汽车刹车的声音一看这辆车就停在他们赌钱的那个窑洞口。
坏了来抄赌了!许加添心里暗叫。
“出来出来!躲这赌就逮不着你们了?!”车上下来十几个手拿棍棒戴红袖章的人。许加添知道这又是县里或公社来抓赌了便忙趴下悄悄注视着路边窑洞口。车上下来那十来个人打着几支贼亮的大电筒白炽的光柱像一把把利剑在蓝色的夜空中砍来砍去。几个人上前把窑洞口上的石块搬开便一个个大叫着钻进了窑洞。
许加添听到窑洞里面一阵骚乱有吼的有骂的有哀求的乱了好一会菜油见几道手电光从窑洞窗户里射出。接着几个拿棍棒的人从窗中钻了出来接着一个个拿棍棒和不拿棍棒的人相间的钻出窑洞。
待人都钻出窑洞后一个声音怒吼:“把***们都捆上!”立马许加添就看到那些戴红袖章拿棍棒的人两个捆一个别过被捆人的手扭到他后背用绳子三绕两绕地捆将起来熟练程度比收猪的捆猪的四蹄还麻利。
许加添暗自庆幸自己幸亏提前出来了不然非得也被抓住关小黑屋里呆个十天半月。他仔细观察看双马是否也被抓住他搜索着目光落到那个像双马身形的人身上就在那人被两个拿棍棒的人扭后胳膊时突然一蹲身不知怎么挣开了后面抓他的手一窜一跑一跳冲过不宽的公路跃下了路东边的土坡立时不见了。
“***还跑追!”一个声音大叫后几道手电的强光立时凑到路东面的边上向百十来米的陡坡下扫射坡很陡又有石块又有树棵三十来度的坡度除了几道贼亮的手电光照见一条条光亮外其余地方都是黑黝黝的。
有两三个持棍棒的人试探着下坡追脚没伸下半步又缩了回来犹豫再三其中一个人说:“算毬了吧他小子从这上面下去不摔死也得摔个半残我们费事逮住他如果他摔残了还得抬他别管毬他了咱回吧。。。。。。”许加添看到这些人都上了这辆汽车的后车厢等车开走了才爬起坐了起来。
许加添又冷又渴地在这荒坡上坐了半夜直到早上七点多钟才看到一辆平型关牌的大卡车隆隆地开过来。许加添忙走到公路中间挥开双手拦车。车缓缓停下一个三十来岁的司机从驾驶室探出头问:“去哪?”
“去忻县!”
“你咋这老早在这?”
“昨天就来了迷路了。。。。。。”许加添撒谎道。
“你是知识青年?”
“对的。”
“好吧上车吧!”这司机师傅不错三两句话便让许加添搭了他的车。坐在司机身边许加添递给司机师傅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烟边抽边问:“师傅您这是去哪了?”
“嗨去下边供销社拉兔子。”
许加添透过玻璃一看果然看到后车厢里放着好多方形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好多兔子。“你怎么这么早?”许加添反问师傅。
“昨就去了在基层供销社住了一夜今早回城。。。。。。”司机师傅一手把烟往嘴边送一边和许加添闲扯。
“您这一月挣多少钱?”许加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