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菊进了屋走到他们打牌的桌前那几个人竟然只瞟了她一眼又继续打他们的牌这样呆了好一会儿一把牌打完一双手又开始洗牌时一个叼着烟戴着红箍穿旧军衣的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才问:“你有什么事?”
“我来查一下我母亲的事。()”左小菊静了静心说道。
“你母亲是谁?”左小菊说了母亲的名字。“是那个主任吗?”另一个人问左小菊点点头。
“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还是那个人说道。
“我母亲自从六六年八月被红卫兵抓走一直没消息我们也不知被关在哪我问问我母亲到底被关在哪了?”
这时打牌的几个人都停止了手把目光齐齐投到她身上。静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你母亲好像当时是按叛徒被红卫兵抓走的。。。。。。”
“是您知道被关在哪?”左小菊急切地问。
“我好像记得那时咱们大还没有红卫兵抓你妈的红卫兵可能是西城哪个中的他们不知从哪得的消息把你妈抓走在校操场斗了一顿就把你妈押离校了。。。。。。”
“你记得是哪所中么?”
“不记得当时我在操场看到了所以对你母亲的事主意一点你查怎么查中生都穴队或去兵团了要不你去西城*安局查一下。”
左小菊当日赶到西城区*安局西城区*安局也被造反派接管进出西城*安局的警察不少也都戴着红色造反派的袖章左小菊在西城*安局差了两个多小时才查到一个本本上记有:六六年八月十九日下午两点红卫兵送来一妇女称其为特务。来时身上脑袋有多处外伤下午四点送市看守所。
左小菊又赶到市看守所查了半天才查明:母亲送来当日由于被红卫兵批斗时被红卫兵的铜皮带扣抽伤脑袋造成颅内出血在看守所看守所的造反派又不允许给送来的黑五类治疗所以第二天早上便去世了。去世那天便被送到八宝山火化了。
听到这不幸得消息左小菊五内俱裂天天着母亲被关押在别处天天着哪一天母亲被放出来一家人能团圆。等啊盼啊寻啊觅啊等来盼来的确是噩耗真是苍天悲伤雨作泪树木无语风悲声。
左小菊几乎哭倒在看守所。那个帮她查找她母亲的那个警察见她寻死觅活的不禁也动了恻隐之心叹道:“唉惨啊。你到八宝山找找或许能找到你母亲的骨灰。”
第二天一早左小菊和左小莲便要去八宝山。刚要动身在另一屋的父亲叫住了她们:“小菊小莲你们慢点走我和你们一块去。”
“您别去了你身体不好找到妈的骨灰我们再和您一块去。”左小菊怕父亲伤心所以不让父亲和她们姐俩一起去八宝山。
“不行别人不看可以看你妈我不去不行!”父亲说着走出了他自己的屋。
左小菊看到父亲消瘦的脸钢架苍白原来不多的白一夜之间好像又白了许多而两个眼肿的像小核桃白眼珠红红的布满血丝。“您这身体挺得住吗?“左小菊知道昨天自己把探听的消息告诉父亲后父亲肯定哭了一夜不禁担忧地问。
“行没问题!”父亲占了起来围上围巾穿上那件刚解放时卖的蓝呢子大衣说:“走!”
八宝山火葬场几颗秃树落着几只乌鸦呱呱叫着。已是寒冬季节除了三两树尖上有没融化的雪花的小松树还透着一些绿色的生息外就是秃的山秃的树。火葬场烟囱上的几缕青烟和地上稀落的残雪及几个穿着黑棉袄黑棉裤的工作人员。
父女三人来到火葬场办公室火葬场办公室的两个值班人员也在黑棉衣上戴着造反派的红袖章。“您们烧谁啊?”三人一进屋其中那个胖女人问。
“我们不烧谁。”左小菊的父亲说。
“你们不烧谁来火葬场干什么?”那个胖女人笑笑。
“师傅”左小菊忙向那胖女人笑笑“我们是来查一下以前烧过的人。”
“以前烧过的人在骨灰堂呢到那查去吧!”那胖女人说。
“骨灰堂远吗?”
“在东边看得见!”那胖女人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看到不远处绿色宫殿式的房顶便知道那就是骨灰堂了。循迹走了过去一进骨灰堂看骨灰堂的工作人员也带着造反派的红箍他们问:“以前少过的人都在这吗?”
看骨灰堂的是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正在看一份报纸头也没抬地说:“不在这儿还在你们家炕头啊?”边说边用手一指旁边过道。
左小菊和父亲及妹妹穿过过道看到里边是一排排高大的柜子一个个柜子被做成许多小方格每个方格里放着一个骨灰盖骨灰盒上都放有死者的相片他们有男有女有年轻有年少虽然都已化作一堆骨灰但相片上的他们却大都笑着无忧无虑地笑着痴呆地笑着。
左小菊和妹妹及父亲分作三股分不同地方搜索母亲踪迹寻了个够也没找到母亲踪迹。三人碰到一块左小菊说:“这没母亲咱们还是回前头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