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好伺候时间长了我怕不能她才二十岁劳累不说她熬的住吗?”
“唉走一步说一步吧。()”屋里沉默了一下。
“她要走我家可绝了金虎没婆姨没后银虎生个娃又是女子。今后他个半截人还能生娃不说不准。。。。。。”婆婆低低的声音又响起来。
“生个毬蛋啊。。。。。。”公公低低的声音说“卵蛋都炸掉一个两毬蛋只剩一个还能生?”
“那咋办啊?”婆婆的声音变得凄凉。
“那就办法快给金虎说个婆姨。”公公的声音大了些。
“要能说下婆姨早就说下了还等到今现今彩礼都要二百块他三十岁上了二百打不住最少也要三百你有钱呀。再说房只有他住的西屋谁家姑娘嫁个没几间房的后生。。。。。。”屋中又沉默起来。
良久之后婆婆的声音才又响起:“要不咱家也给她个二套车。。。。。。”
“这能行?人家是北京娃。”
“怕甚生米煮成熟饭了她北京娃南京娃也高兴着呢。”婆婆得意地说。
。。。。。。
“银虎我问你个事?”张燕刷完牙后回屋推了推睡在炕上的银虎。
“甚事?”银虎眯着睡眼问。
“甚是二套车啊?”
“二套车就是一辆车两个马拉。”银虎头一歪又闭上眼。
两个马拉一辆车怎么这么简单说了半天自己又提二套车让我去俩马拉车我是女的是教师怎么去赶车?不对张燕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二套车的含义恐怕不单指两马拉一车恐怕另有所指她于是又推推闭眼睡在那里的银虎“二套车除了两马拉一车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银虎刚才被她推醒后来并未睡着见她又问便睁开眼道:“二套车还指一个女人嫁两个男人一个是明的男人另一个是没办手续的男人。”
“那两男人还不打架?”张燕问。
“打甚架几方都是说好同意的这事咱们西北地区千数年一直流传下来的风俗。男人有病了养不起家了便找个光棍后生和他婆姨过这样后生又养婆姨又养他还养他的娃。”
“那分的清谁是谁的娃?”
“分毬甚啊?娃管俩男人都叫爸管正牌男人叫大爸管偏套男人叫二爸。”
“咱村有这事吗?”张燕继续问。
“有呀咱们上一辈有个去包头给买卖人做活计的娶个婆姨婆姨在家又是个拐子生活不便这个做伙计的便让他在村里的光棍伙伴做了他的偏套他在包头给别人做买卖他那偏套伙伴便在家伺候他婆姨帮他婆姨耕地打水白天黑地的帮忙他两年才从包头回来一次一次也就住个半月十天的这半月十天婆姨归他土改时他回村了坟地二人都分到一块院子也盖的挨着外边看是两院子两院子中间一道墙有个一人高的门洞白天门板掩着晚上就开了听说每月的一三五逢单这婆姨在正套家住二四六逢双便到偏套家住。五个孩子暗里也分了一下老大老三老五算正套的。老二老四算偏套的。好在孩子都姓李两个爸也都姓李他们的孩子都和咱们般大了一家人处得好着呢。。。。。。”银虎说起来滔滔不绝。
“那解放后有没有再拉二套车的?”张燕问。
“咋没有咱村大丁二丁不就是二套车吗?”
“谁说的我咋不知道?”张燕从脑海中搜寻到村西老榆树下那户人家大丁长着个方方的脑袋少言语身子壮。二丁也是方脑袋和哥哥个头差不多只是瘦了些大丁好像三十岁二丁好像比哥哥小个两三岁他们没父母一见人总是笑呵呵的打招呼是两个老实的庄稼人。
“他们也是二套车不可能吧?”张燕怀疑。
“可不是家里穷也没父母哥哥从兰州娶了个婆姨钱是哥俩掏的娶一个婆姨哥俩把长年攒的钱都花光了弟弟又快三十显然再娶不上婆姨了所以哥俩商量了一下一个婆姨两人娶扯证是和哥哥扯给那兰州姑娘娘家一百五十块钱还给了一百斤全国粮票把婆姨娶到家了婚后三天姑娘家送亲的人回兰州了那天晚上姑娘睡觉中间觉得和自己睡的男人瘦了明白过来不愿意光着腚跑出院结果让大丁抓回来臭揍了一顿这姑娘问:你不打你兄弟你为甚打我?
大丁说:我打二丁做甚他又没错!
他咋没错他弄他嫂。。。。。。
我娶你就是我哥俩娶的你连着都不明白不然结婚三天为甚我到旁屋睡把地方让给二丁。
那兰州姑娘听了心正主都愿意我做婆姨的嫌甚一个锅还放不下两个勺啊。”银虎讲着讲着突然停住问:“你咋知道二套车听谁说的?”
“我听你妈说的。。。。。。”张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