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突然安静了下来,缓缓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周围的人,表情僵硬,似乎压抑着什么……
然后,所有人听到这样的话:“快,杀了我!……”声音在颤动,强忍着痛苦。
“什么!怎么能这样!”式月首先开了口,实在是不能理解。
“我……”他还是很痛苦,看似像暂时将自己体内的血契的影响压制住了,“我怕待会我会丧失自我。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呵!如此可笑,但是我还是不想在无意识之中伤害你们……呵呵,虽然不认识你们……”
希尔停了停,然后看着会长继续说道:“会长,很抱歉拿你的家人来要挟你,但如果你身处我的立场应该会理解的……还有,你的妻子和女儿其实在你跟我来的时候,已经回家了。我,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所以,请原谅我的无理……”
他这样说着,强忍着内心的那股征服的力量,面部肌肉不住地抽搐着,应该是差不多到极限了吧……
“快!!”希尔尖叫道,“要不然我控制不住了!!”
会长摇摇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式月疑惑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景悠手中的剑握得更紧,看着难受之极的希尔,;而此时萨克尔又放声笑道:“看你那样!你们都跑不了的!呵哈哈!”
没等萨克尔继续说下去,希尔突然将头转向他,猩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闪着恐怖的光芒,似乎可以看穿一切,身上的那层妖艳的红色气息变得更加浓重,不断萦绕着,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要不然可不客气了!!”萨克尔刚从景悠剑下逃脱,却马上又被希尔死死地盯着,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有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的心,无法自拔,浑身都不自在。
可是希尔并没有理睬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动不动的,那种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式月看着,眼神出奇的迷离,好像不知如何是好,的确,如果面对一些事情,自己无法应付但还是不得不去面对,实在是件伤脑筋的事。
他自言自语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失去自我了啊,这气氛好可怕啊……”
景悠缓缓走到式月身旁,呼吸者异样的空气,而目光一直停留在希尔身上。
这时,会长轻声说道:“对,如果没错的话,他现在或许已经受到血契影响,失去本我,而成为时间之吏的工具。”
“那?那现在怎么办啊,变成那样会不会死啊。”式月有些慌张。
“你想,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自我,没有了思想,即使存在一具可以活动的躯壳,那和死有什么区别。“会长有些无奈,但从紧皱的眉头还是看出他对希尔有所担心。
说来也怪,希尔绑架了自己的妻女,用来要挟他,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长应该理解了希尔并不是有意要这么做的,就像他所说的,希望拿到钥匙,找到某样东西,况且此时他的家人应该就在家中了,就像希尔在最后清醒的时候所说的……
景悠似乎有些同情:“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要不然他真的会成为血契之奴。到那时,可是真的要成为敌人了。”
没等会长怎样去回答这个的问题,只听到希尔那个方向传过来一身清脆的笑声,顺着笑声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希尔已经不向之前那样痛苦,面部表情变得自然,只是给人的感觉变得异样,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之感,令人不由自主地可以去逃避他的目光,甚至是一切;犀利的眼神犹如深夜红色的明灯,闪着此人的媚,谜一般的空洞;只是浅浅的笑,但还是能够让远处的人感觉一丝寒意,刺骨的寒,冰冷的伤;他仿佛无视着一切,应该说是藐视,傲慢的扫视着周围。
“难道这就是……被吞噬后的希尔吗?”景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希尔此时给人的感觉只是恐惧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