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分不清自己生存的世界究竟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他人一直所说的虚幻,一切变得神秘,一切命中注定……
式月站在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地铁站,声音嘈杂,行人面无表情地往返着,疲倦的,冷漠的,傲然的,寂寞的……远处,一个小女孩拉着她母亲的手向他走来,式月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椭圆形的石头,闪着一种神秘的绿色的光。小女孩开心地接过石头,抬头看着式月,清澈的眼睛,如梦一般的笑,说不出的陌生,却又是那么熟悉……式月想说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看着来往的人流,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所有的一切就像一部无声电影,安静地走着,静得有些可怕。他感觉自己脱离了这个世界,感觉自己被遗忘了,被世界遗忘了……
“嘟——”一声长而凄惨的汽笛声刺破静默,紧接着,式月右眼一阵剧痛,他双手捂着右眼尖叫着蹲下。待疼痛稍稍退去,他站起身来,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一切静止了!地铁停着,牢牢地粘在铁轨上,一动不动;站台上等候的人们也一动不动,目光停留在远处;牵着母亲手的小女孩脸上的笑也凝固了……
式月吃惊地后退着,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渐渐的步子变大,随后他转身向着出口奔跑,可四周原先微暗的灯光逐渐失去本初的颜色,变成了淡蓝色……
“啊!”式月尖叫着睁开眼,汗水浸湿了枕头,而眼前一片漆黑,原来只是个梦……但这个梦好熟悉,似乎以前做过类似的梦,但又想不起来了。
不知不觉中,微弱的晨曦从紧闭的窗帘缝中潜伏进来,清澈而明亮。式月下床,拉开窗帘,沐浴阳光,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同样也是新学期的到来。
回想昨晚的那个梦,式月又皱起了眉头,一边思索一边走进卫生间准备梳洗,但他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仍然是高挑的身材,清秀的脸庞,齐整的刘海遮盖着右眼,两鬓微微贴着面颊,眼睛依然明亮清晰……不!他的右眼!他右眼的瞳孔变成了蓝色,海一般的蓝,天空一般的深邃……
“梦似乎成了现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式月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想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个梦吧……”式月的确有些无奈。
这是式月在津江中学的高二的第二个学期,像普通高中生一样,糊里糊涂就度过了高一的日子,高二却马上就要结束了,可自己发现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似的,想想便觉得有些许悲哀。
去往津江的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车辆来往不绝,且井然有序;行人来去匆匆,来不及给式月留下什么便消失在人海之中,所有的一切就像数学公式一样,按照既定的规则行进着。街旁的大树在晨光里散发着绿色的光,枝叶被风拨动得窸窸窣窣作响,地面上斑斑驳驳的光斑也随着安静地游移着。
“式月!”身后传来一身熟悉的声音。
式月转过头,笑着看着迎面跑过来的男生,右眼紧紧藏在刘海后面。
对面的男生是式月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叫欧阳瑾。同样是个清秀干净的男生,头发并不像式月那样长,显得更加阳光;性格比较开朗,所以在班里就是个“积极分子”——说话积极,办事积极,当然搭女生的话也相当积极。
“好久不见啦!话说这个暑假怎么就这么短啊!”欧阳瑾开玩笑地说。
“嗯,是啊,本来想好好看看书,却总是会被一些奇怪的事给耽搁,也想好好休息好好玩的,但兴趣总是会被自己无意间扼杀了……”式月若有有所思的说。
“嗯,好奇怪的人啊,虽然我有时也会这样……哈哈”欧阳瑾嬉笑着说道。
“人就是这样的,心里想的总是和实际行动会有差错的吧。”
“啊,开学第一天就听你唠叨,哎,不幸啊。”欧阳瑾开玩笑地摇摇头,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呵呵,我们快走吧,要不该迟了,第一天就迟到会倒霉一学期的。”说着,式月拉着他跑了起来,只听到瑾在后面嚷嚷着。
一路小跑,终于赶到学校门口,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校门,说着笑着,讲述着暑假的奇闻异事。式月听到便会故意走开,怕被问到,因为自己有眼的事,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名女生,她叫于静,是式月他们的班长。她身穿着学校的制服,传统的白衬衫,红色的领结,咖啡色的外套,飘逸的格子短裙。她看着瑾耷拉的领带,开玩笑地说:“怎么又这样,快把领带系好,你看人家式月。”
瑾听了她的话,一脸无奈:“哎呀,班长,有点人情味嘛。”
话音刚落,瑾便感觉到一股气从于静身上传来,有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瑾浑身打了寒战,然后拔腿就跑:“班长要杀人啦……”身后传来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