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这位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彦崧,彦老师,赵主任在外面会诊,等会就到,是赵主任叫彦老师先过来看一下的。”许仲仁也是学到了一些,知道要跟给双方留面子,不然一个住院医来会诊,有时真的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这个许仲仁口中的周老师是个三十来岁的主治,叫周琳,看上去挺有母性光辉的,很适合在儿科工作的样子。周琳笑着跟彦崧打了个招呼,就非常认真的向彦崧介绍手上的这个病例。
听完她的介绍,彦崧也觉得比较挠头,这样的病人真的不好说。这个病人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十三个月大的小女孩,昨天晚上从下级医院转上来的,已经低热十几天了,在下面按上感治疗了好多天一直都没有好转,最后几次的生化结果不是太理想,肾功能有点不好了,除此以外就是白细胞稍高一些,别的检查什么都是阴性,连骨髓涂片都做了,也是正常的。那边才急急忙忙地把病人转了上来,现在的情况吧也说不是好与坏,就是这样半吊着。早上儿科主任看过后也很挠头,就决定请会诊,刚才已经有肾内和血液内科的都来看过了,除了给出继续注意观察病情的变化的意见外,也给不出什么太有建设性的意见了,因为儿科这边基本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彦崧说:“去看看病人吧!”周琳点点头,就和许仲仁带着彦崧一起去了,刚好在门口碰到赵宇,几个人打过招呼就一起过去看病人。来到病床边上,彦崧看到一个少妇很疲惫地抱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半躺在病床上,小孩躺在妈妈的怀里,吃力地吸着每一口氧气,吸气的终末都会发出一点点喉鸣,让人听得很揪心。
小孩的爸爸看到来了那么多眼生的医生,知道又是来的会诊的医生,可能他也着急了,居然在病床边上就给赵宇、许仲仁还有彦崧发烟来着,当然他们是无一例外地挡掉了。
听了听小孩的家长重新介绍了一下病情,下面基层医院也确实做到位了。小孩刚开始是有点咳嗽,流鼻涕,门诊看了几天,就开始低热了,可后来就是退不了烧,收住了院也没有什么时候太大的好转,直到送了上来。
彦崧查体查完,赵宇就示意先回办公室去商量了。当他们一行人走出了病房,那个父亲追了出来,接着赵宇的手说:“医生,我上一个小孩也是突然生病后来死了,我老婆好不容易才好了起来,现在这个小孩无论如何要请你们一定要治好啊!”
赵宇点点头,跟他说了句,“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但是我得说你小孩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不能跟你打包票的。”最后那男人失望地低下了头,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冲他们鞠了一躬才回到了病房里。
办公室里,几个人讨论了很久,最后赵宇定了调,呼吸道还是要再查仔细一点,刚开始的症状就是呼吸系统的问题,所以再试一次。可查什么呢?怎么查呢?
彦崧低着头说:“要不先安排做一个做个24排CT吧,现在的情况来做纤支镜有点勉强,还有就是我猜想这小孩不知道会不会有先天的免疫功能障碍。你们这些儿科的专家们就看看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安排一下吧。”
周琳想了想说:“有道理,先做CT,至于遗传问题看看再说吧,现在的情况就算是筛查出来可能也没有太大的作用。还是看看有什么好办法先把体温和肾功能调到正常吧。”
赵宇点点头说:“还有就是要看紧一点,随时都会有呼衰的出现。到时可能就麻烦了。”周琳点点头,走到一边跟儿科的主任通了个电话,就过去跟家属说去了。可过没一会她就哭丧着个脸回到了办公室,摊摊手说:“刚好小孩的爷爷奶奶过来了,死活不同意,说是之前做过CT,说我们就是想骗他们多做检查,死活不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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