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很吃惊,可大殿里有比他更吃惊的人。
耶律拽刺“腾”的一下从地站了起来,指着高勋的鼻子,口不择言的说道:胡说八道。七哥怎么可能这么干!”
拽刺刚刚还在给高模翰泼脏水,谁想到这才短短的一刻钟,高派的高勋居然就奏耶律璟,指责耶律挞烈破坏结盟。拽刺心中大怒,见耶律璟有点,又再一次说道:“臣请陛下治高勋污蔑大臣治罪。契丹与大楚结盟,是挞烈大人受陛下之命,竭尽全力促成的。挞烈大人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刺杀湘阴王呢?再说了,挞烈大人和湘阴王私交不错,最近还在……”拽刺想说,最近我们正在谈一笔大生意,怎么可能派人去杀湘阴王呢?可这话万万不能在高勋面前说,话到了嘴边,他赶紧住了嘴,只是不断的强调:“高勋,你这是构陷大臣。这刺客,这刺客就是你派的!”
拽刺是公子哥,完全没有政治斗争经验,脑子一热,直接就攀咬高勋,可惜,他的攀咬毫无力道。
高勋只是微微一笑,连辩解都懒得辩解。疯狗咬人,难道人还要反咬回去吗?没有必要,这种争吵根本影响不到拽刺的地位,也伤不到他自己,争吵也毫无意义。
高勋撇了眼耶律璟。耶律璟也是一脸错愕,他虽然是个酒鬼,可是他也明白事儿。耶律挞烈不可能干这种事。为什么呢?因为这事儿干的太没脑子了。在皇族里面,耶律挞烈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人。他就算搞刺杀,也不是这么个搞法,更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刑部的人侦破。耶律璟下一次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从案发到现在,不到1个时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高勋就把案子破了也太假了。
见拽刺喋喋不休,耶律璟咳嗽了一声,反问道:“高爱卿,你觉得这事儿,是挞烈干的吗?”
这个话题好问不好接。一方面是因为拽刺就在一旁站着,同时还有田雨这个外人在,这话一出口,就会被传出去;另一方面,高勋心里念头无数,转来转去,也猜不透这案子的来龙去脉,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两派斗了很久,都想把对方给拿下,可惜对方实力强劲,而且也没有什么大的差错。现在,这个案子看起来是一个把柄,不过,这事儿各方面都透着怪味,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让高勋吃不准。
这是一个机会,利用它可能斗倒挞烈。如果,刺客真的是挞烈派去的话,楚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站在高模翰一边,再加田雨和耶律璟的关系,挞烈十有要倒霉。可反过来说,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拽刺这个人爱现,他有一辆楚国的马车,天天坐着它到处跑,到那个大臣的府邸他都会介绍一下,这马车的优点,这其中就有一点,这马车不怕刀砍斧劈。这事儿挞烈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挞烈真的派刺客,他怎么会傻得派人去砍马车呢?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嘛。这事儿它不合理。
高勋有点迟疑。可拽刺护兄心切,脑瓜子似乎变得好使了,他立刻就污蔑道:“高大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么迟疑,是不是心中有鬼啊?”
高勋顿时不敢迟疑,说道:“陛下,按照刺客的招供,确实是挞烈大人派去的!”
“你放屁,你肯定是严刑逼供!”拽刺高声叫道。
高勋不屑的瞥了眼拽刺,不大刑伺候,刺客会招供吗?不过,拽刺的指责,他也不能不反驳。毕竟大家推崇的都是以德治国,“严刑逼供”这个词,似乎从来都是和冤假错案相联系的。他当下说道:“陛下,此案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懈怠,对刺客稍加刑罚,这刺客招架不住,很快就招供,绝无诱供。再加,这些刺客衣衫的布料都是南京今北京市附近出产的,兵器也是南京驻军的兵器。与刺客的供词相符合。还有,这刺客的口音也是南京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