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朦朦胧胧的有了些意识,只觉得精神疲倦到了极点;身子也仿佛在腾云驾雾一般下漂浮不定,耳边还隐隐有些厮杀的声音。他努力尝试了一下,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脑子里昏昏的,困倦之下,又渐渐的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云终于在颠簸之中醒了过来。这是一个普通的两驹马车,自己正躺在马车中窄小的床,而赵普正坐在自己的对面。
“陛下,您醒了……”赵普见马云突然醒了过来,身子一震,眼中闪出一丝不易琢磨的光彩,似乎有些安心,又似乎有些恐惧,不由自主的顺着板凳滑落下来,跪在了马云的面前。
是哪里啊?”马云伸手揉了揉脑袋,这脑子昏昏沉沉的,他仿佛记得自己在河东大营里面啊,怎么会突然睡在了马车里面。看看窗外,虽然有布帘子遮着,可是风吹帘动,可以看到极远的天边一轮红日在徐徐升拂晓了。
赵普犹豫了一下,道:“陛下,您忘了吗?咱们在……在返回徐州的路啊。”
“徐州?”马云登时清醒了过来,追问道:“钱清呢?汴河以东的30000军士呢?还有王全斌在什么地方?曹彬又在何处?”
赵普跪在马云的面前头也不敢抬,有些唯唯诺诺的解释道:“陛下,您忘了吗?您不是命令王全斌、曹彬便宜行事吗?王全斌在白沟以北,尚不知道他的下落,至于曹彬曹将军,因为陛下已经东撤徐州可能已经也开始向徐州撤离了?”
“什么?他弃守宋州了吗钱清怎么办,朕的7万大军还有5万的民夫,又往哪里退啊?”马云厉声喝问道。
赵普心想,那里还有7万大军、5万民夫啊!马云又不是没有看到,除了逃到汴河以西的不到30000人马,还有王全斌的部队,其余的三四万人马全都汴京城南了。至于民夫,估计死伤逃亡的就更多了。
“陛下,周军骑兵厉害,淮北、淮南极度空虚,曹彬曹大人留在宋州对战局不仅影响不大,恐怕还会有所损失啊。至于钱清的大军,钱将军不会像宋州方向撤退的,而是和我们走同一条线,顺着白沟东进,到了兖州再向南折向徐州。”赵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