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瞻的建议直接被查文徽给无视了,他不得不无视,并不是说刘仁瞻这个主意不好,在危机的关头,缩短战线,收缩兵力,总比分散兵力处处防守,却处处也防不住,处处告急,要好很多。而且将光州等地献给中原的大汉朝,还可以进一步的刺激汉朝和楚国之间的关系,给两国之间撒点盐,加点油。可是,查文徽,却不能答应刘仁瞻的建议,或者说,他就算答应,也没有那个权力,光州等地的刺史也不会听他的。
李景虽然很昏聩,可昏聩的君主并不一定是没有实权的,并不一定是没有人望的,比如北周的皇帝宇文贇,他人虽然骄狂残暴,但威福能够自专,想杀谁就能杀谁,牢牢的控制着政权;而有一些君主则是愚懦无能,比如北齐的高纬,朝中豪门用事,他只是一个摆设。李景显然是第一种类型,他虽然做皇帝,在政治不过关,可并不影响他对地方的控制力。没有李景的命令,光州刺史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查文徽。而且光州刺史也绝对没有刘仁瞻的那个觉悟,他是不会向大汉朝投降的,他老娘和弟弟都在金陵呢。
只要金陵失守了,大唐皇帝李景被活捉了,那么,早晚要投降的光州刺史,何必要投降大汉朝呢,楚国也是一个很好的投降对象嘛。毕竟,相对来说,李唐的官员们对楚国还稍微有点好感。李唐的政府官员都是知识分子,而楚国则一向重用知识分子,可大汉朝的知识分子,待遇可就惨了点,掌权的四人帮里面三个人都对知识分子没有好感的。
查文徽默不作声,只是按照刘仁瞻的建议,向东都扬州进发,希望能赶到扬州,和顺着运河南下的淮河水军回师之后,再想办法。
查文徽派往东都送信的斥候,一路狂奔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到了东都,而淮南水军也正巧在这个时间赶到了东都。水军将领郑绍业看了查文徽的信之后,赶紧去找东都留守许文缜商量。
东都扬州距离西都金陵很近,泰州水军败亡的消息和楚军水军封锁长江的消息很早就传到了扬州。许文缜听说郑绍业来了,赶紧派人去请。
于是,两个满怀心事的人,忧心忡忡的坐在一起。郑绍业首先说道:“大人,您看当先我们应当如何做呢?”
“泰州水军败亡之后,金陵是一夜数惊,求救的火焰已经燃放了两天了,我前天派人秘密赶赴金陵侦查,可是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回报消息,看来楚军对长江封锁的很严密啊!咱们眼下也只有郑将军这一支水军了。查文徽查大人的建议,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呢?不过,金陵也危在旦夕啊。”许文缜犹犹豫豫的说道,说了等于没说。现在大江相隔,距离随进,可是金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查文徽的大军至少需要5天的时间,才能赶到扬州,这五天时间,金陵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他许文缜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啊!
看着许文缜犹豫的目光,郑绍业心里也是一清二楚,他作为一个老将,对战争的形势也是有判断的,楚军一路势如破竹,大兵压境,这……谁也不知道金陵到底能够坚持多久啊。他迟疑了一下问道:“许大人,你可知道楚军的主力现在在哪里啊?有没有赶到金陵城下。”
许文缜摇了摇头:“按照前几天的公文,楚军的主力还在宣州,可是已经过去三四天了,这……眼下并不清楚楚军主力到底在什么位置啊!”
郑绍业看了看地图,嘴里喃喃的说道:“宣州到金陵可是有这今三百里地呢,如果就算宣州一天都不能坚守,那么楚军要赶着三百里地,恐怕至少也要五天时间。也就是说,现在楚军的主力很可能并没有到达金陵。只有那支楚军的水师在封锁这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