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零可不是草包,最多就是有点自大狂,他虽然没弄清楚魏岑话里的真实含义,却还不想把朱元给牵扯进来,他有点发急的说道:“只是我一个人做的事,也别人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碰巧碰到了朱元,然后和他一起回的金陵。”
“你们两个一路在洪州、在抚州、在金陵都说过些什么?!说!”江文蔚声色严厉的问道。
“我们只是随便聊天,说过的东西多了,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记不清楚,那本官提醒提醒你好了。你在洪州喜庆楼说过‘我宋家劳苦功高,皇除了让你做驸马也没什么好当了,你本不稀罕这个驸马,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朝廷朝秦暮楚,说话如放屁’,‘淮阴侯说的不错,果然是鸟尽弓藏啊’,‘没有你们宋氏父,就没有大唐的今天’,‘当今朝廷主昏臣庸,我们就是满腔热血,也是报国无门,’,‘以后我也会像伍胥那样,站在金陵的东门口看着’……”江文蔚拿着一张供词,一字一句的念道。
这几句话,一句比一句重。宋常零忍不住又站起,刚要张嘴辩驳。
“啪!”
魏岑猛的一拍惊木,厉声道:“这些供词,洪州喜庆楼、抚州客来楼、金陵清月楼,这些店主、伙计都可以作证。朱元也招供了,你还有何狡辩!”
听到朱元招供了,宋常零汗下来了,他脑有点混乱,刚才江文蔚念得那段供词,真真假假,似是而非,那些话,好像都讲过,可是也太对。如果开始几句只是发发牢骚,接着那几句可就是诋毁朝廷了,最后那句更狠,‘站在东门口看着’,这可是咀咒朝廷啊,这句是有典故的,吴王夫差赐死劳苦功高的伍胥,伍胥在自刎前曾说:吾死之后,可挖吾目,悬于东门,以观越兵入吴。后来,越王阖闾果然带兵从东门攻入,灭亡了吴国。这可是咀国之言啊。当皇帝的,一百个里面99个,都受不了这种话的。
“你说朝廷有功不赏,你因怨生恨,声称自己是当朝驸马,而且还污蔑公主,这可是事实?”
常零吞吞吐吐的,正想说哪些是自己说过的,哪些不是。
还没等他“我”出来下一个字呢。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惊木。
魏岑接口道:“你无法否认了,我接着问你,你说朝廷贤愚不分,忠奸不辨,自己呕心沥血,做的一点不比别人说,可是,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肯定。接着大骂主昏臣庸可是事实?”
“我,那不是我说的,是朱元说的,他抱怨自己不受重用。”宋常零顾不了许多,抢着话音,一口气说了出来。
魏岑笑道说道:“嘿嘿,你终于承认了,你和朱元有密谋了。对交情一般的人,他朱元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吗?给他记,宋常零承认他和朱元有密谋……还有你说……”
看过黑狱,没见过这么黑的,魏岑说一串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供词,等宋常零刚开口就截着,然后自己给他下个“在事实面前,无从抵赖,迫不得已招认”等判语。
这罪名就越说越重,开始是宋常零一个人骂街,接着是宋常零和朱元一起密商,再接着就是宋齐丘心有怨恨,图谋不轨。
一庄庄一件件,说的宋常零冷汗直下,他大少爷脾气又来了,居然打断魏岑的话,大叫道“我什么也没做!我是冤枉的!”索性来了个死不承认。
“啪”江文蔚怒拍了一下惊木,道:“胡说,你刚刚承认心怀怨望,辱骂公主,诋毁朝廷,谩骂恭请,现在又改口,你以为这是小孩儿过家家酒吗?”
我是被你们屈打成招的。”宋常零口不遮掩道。
孙晟接了这个差事,就有点左右为难。孙晟觉得这不是一个值得三司会审的案,他再一看魏岑和江文蔚的架势,他也知道,这个宋常零这次好不到哪里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他还是本着从轻发落的态度,可宋常零无意中的这句话,让孙晟心中极为不满:你小也太不会说话了,我们又没有对你用刑,你小就算被冤,也不能胡说八道啊。难道你还真以为这三法司你是你家开得呀?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果然,魏岑满脸的怒容,说道:“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说了,来人呐,大刑伺候。”说着将火签往地一掷,说道:“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那边“啪、啪”一板一板的打着宋常零的屁股蛋,期间伴随着他杀猪般的惨叫声。这个宋常零就算不死,这辈也算完了,更关键的是,还扯出来了他老爹宋齐丘对朝廷心怀怨恨,这个罪名放当现代社会,那是轻的不能再轻,甚至都不能算作是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