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鲍唐战死之后,马光猛就转军攻克了巴东县,俘虏了司空熏等人,龟缩在秭归城里的高宝融更像惊弓之鸟,一面下令调集高阳县和兴山县的戍军返回秭归,另一方面连连向南平王告急。也正是由于高宝融的集聚军队,两县的县令、县尉等大小官员也大都跑了个一干二净,搞的高阳、兴山两县防护形同虚设,对地方的控制能力就大大削弱,“七寨”的反抗运动越演越烈,从幕后走向了台前,波及到整个归州三县,发展到三四千人之多。南平的援军到来后,吃了马光猛的两次亏,不得不也龟缩在兴山县,该县与秭归城不过两三里地,互为犄角,再也无力讨伐七寨了。
不久便传来了江陵失陷、南平王被俘以及峡州投降等消息,高宝融当时就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禁军牙将李景威劝道:“世,现今荆州、峡州已失,以归州之力很难与楚军抗衡,不如遣使向朝廷或蜀国求援,或许还能保住国家。”
一旁的归州判官孙光宪斥责道:“李将军此言差矣,向朝廷求援,远水不解近渴,况且近年来朝廷与契丹交恶,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余力帮助我们。至于蜀国,和楚国乃一丘之貉,且不说能不能击退楚军,就算击退了楚军,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现今大王也落楚军手中,况且由于大王的招降,不如就此投降,倒也不失忠孝之名。”
李景威急道:“世,您可不能听他这么说啊,大王已陷,末将请世即大王位,号令南平,共抗楚军。”
高宝融还没来得及表态,旁边的孙光宪却道:“世,现今这般田地,秭归城、兴山县朝不保夕,这事又不是最主要的……”
李景威怒道:“孙光宪,你说什么?你这个叛臣逆贼,当着世的面居然如此狂吠不已,你,你对的起南平王爷吗?”
孙光宪毫不畏惧的正要说话。归州指挥使刘扶快步走了进来,说道:“世,外面……”
看刘扶焦躁神情,高宝融心里一惊,跌落在坐,喃喃自语道:“可是楚军攻城了?”旁边正在争吵的孙光宪和李景威也一齐看向刘扶。
看着房中的三人或惊或忧,一起直楞楞的看着自己,刘扶连忙说道:“那倒不是,楚军还在秭归西面的黄清镇驻扎着,只是……”
听说不是楚军攻城,孙光宪放下心来,又不满的说道:“那你急急忙忙的跑来做什么?”
刘扶一脸苦笑道:是这样的,城门下又不少归州百姓聚集着,他们……”
李景威自作聪明的冷笑道:“莫非他们想入城吗?那怎么行,那些人中说不定就有楚军混在里面,哼哼,让军士射箭赶走他们就是了。”
这个李景威仗着自己是禁军,做事趾高气扬,向来看不起刘扶他们这些归州将佐,刘扶心中不满,嘴却叹了口气,道:“却是不大好射的。”
李景威眉头一皱,冷哼道:“有什么不好射的,不是说他们在城下吗?换硬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