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神之帝国佣兵的彪悍在此时也充分表现了出来,同伴的大量死亡,哀号惨叫,不但没有打击他们的军心士气,反而刺激起同仇敌亥之心,随著前边士兵的倒下,后边立刻就有更多的士兵冲了上来,隆隆战鼓声中,竟无一人后退。这些年来,神之帝国可说始终在战争中度过,征战杀伐本来就是他们的职业,攻城略地方能够获得美酒佳人、荣誉财富,这一切都是天降帝国被繁华富贵、醇酒妇人所软化贵族们所无法比拟的。他们从没有一天的松懈,几乎每天都生活在刀口浪尖上,一直是提著脑袋混饭吃。
相比之下,天降帝**的整体战斗力就显得稍逊了一筹,长期的和平年代,既缺乏必要的训练,实战经验也不足,实际并没经受什麽真正的恶战,象如此惨烈的战役,真是对人的意志的严酷考验,稍有软弱退却,立刻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更重要的是天降帝国的主力已经到了另外一边,而此时守城的却是刚刚才训练成功的新士兵而已!
天降帝国中混杂著大量的志愿的民众,无论是战斗素质,还是和正规军在战斗中的配合,都存在著很多的缺陷,也使天降帝国士兵的战力得不到充分的发挥。幸好帝国一直以来的宣传,加上炎水寒刚刚建国以后就颁布的一些法令以及加上神之帝国士兵的所作所为,使众人均视神之帝国佣兵为洪水猛兽,很多人的家眷又都在水门,心知如城破必无幸理,所以也是人人死战不退。
转眼间天已变黑,夜幕降临,双方已血战了六个时辰,水门城下城上到处都是尸体,无论是神之帝国佣兵还是天降帝国士兵,都已是劳累不堪,但战争的激烈程度却有增无减,如繁星般密集的火把把整个战场照的象白昼一般,水门城内城外,四面八方,总共数十多万兵马拼死搏杀,浴血奋战,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人死亡。双方将士都已杀红了眼,在这种情况下,什麽内功外功全都用不上,四面八方随时都会受到攻击,大家都也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胜负,至於什麽战争的意义,为何而战更是丢到了脑後,完全是出於一种求生的本能,完全是为了生存而战。
“大帅为何如此急攻?”副将不解的望著慕容中正。
这次进攻成败与否就看我们是否能够在天降帝国援军到来之前拿下水门。”慕容中正略略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时间紧迫,也只好不计伤亡了。”
“大帅过虑了,如今天降帝国各处防线都正闹得不可开交,就算有援军又何足惧哉!”
水门虽然不象海于以及玉门那样地处咽喉,一关在手,便可以切断南北交通;不过也是出于东西南北的交通要道,而且就坐落在天降帝国河畔。由于其他地区地形崎岖,大批物资的运输一般得靠河运,如果不攻陷此处的话,神之帝国就无法顺利的从四面运送战略物资供大军在天降帝国境内作战。
还是出神之帝国的长远大局,都必须拿下水门。
“报!启禀元帅,天降帝国炎猛集团军军队正在强渡我们后面防御河。”
“什麽!”慕容中正一惊,由于自己担心天降帝国来援,所以在南岸部署了大批骑兵;没想到炎猛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强渡防御河,突击北线相对薄弱的神之帝国佣兵。如果被他强渡成功的话,整个战局就不用打下去了,甚至自己那南岸的军队也有覆灭的危险。
“传令下去,立刻命令南岸所有骑兵迅速支援北岸;同时步兵全力攻城。”慕容中正当机立断道。
步兵肯定已经来不及救援北岸了,索性用来攻城。炎猛这个方案虽然在战略上有很大的优势,而且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被他得逞了,但是同时也有巨大风险。
自己从很大程度上也是被佯进的天降帝国骑兵所迷惑,从这个情况估计,强渡防御河的炎猛并没有太多的骑兵,北岸的神之帝国佣兵之中的骑兵还是有很大的几率把以步兵为主的天降帝国炎猛集团军赶下河去。此外,就算炎猛度过了河,只要自己攻克了水门,整个战局的胜利依然属於自己,在北岸的炎猛集团军将处於前后合围的窘境。
从整个战况看,胜利的天平依然在向自己倾斜。
炎猛啊炎猛,这一次我就要让你知道用兵一味出奇的恶果!慕容中正自信满满的想道。
所谓的战争,就是比拼双方将领之间谁失误的更多,然後就是谁的运气更好。认为名将在战争中不会犯一点错误的人无疑是幼稚的。
事实上,无论是慕容中正还是炎猛在这场战争中都犯了致命的错误。
慕容中正误认为炎猛会直接救援水门,所以在南岸部署了重兵,造成了北岸兵力的相对薄弱。
炎猛利用水门位河流向由东向北的转折处这个特殊的地形位置,所制定的战略方案虽然有点冒险,但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其大胆出色的决定。
可惜这个方案由于兵力的调配上的不足而蒙上了污点。
为了让兵力得到完全的运用,炎猛让第六和第七师团几乎全部的骑兵向水门运作,以迷惑慕容中正;虽然达成了疑兵的目的,但同时也造成了渡过河的天降帝国缺少骑兵,面临被神之帝国优势骑兵压著打的危险。
事实上,如果炎猛把一部分骑兵换成步兵的话,虽然会使得这部分步兵无法投入战场,但却可以让自己的处境大大的有利。
炎猛面对著强大的神之帝国骑兵的冲击,确实是有些焦头烂额了。虽然打退了神之帝国佣兵四、五次进攻,但是一百六十辆战车在一个多时辰的激战中,已经报废了一百四十五辆,剩余五辆也就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了。战斗的惨烈也可见一斑。
神之帝国在慕容汴集团军军团长的指挥下,迅速抽出了十万人的兵力,准备向炎猛在此进攻。慕容汴是摸容中正之子也是神之帝国的名将。
炎猛这一边已经有五万步兵和仅有的八千骑兵渡过了河,排成了整齐的方阵,准备抵抗神之帝国铁骑的冲击。在这些军队后面,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大军冒著神之帝国远程攻击的弓箭争分夺秒的渡过河来。他们很清楚,前面的同胞正在用生命和鲜血来争取时间,时间决定了战役的胜负、自己的生死。
一阴风拂过,天边仅仅露出一丝的光亮,但正是这微弱的所在,仿佛能将炽热的张扬渲染到了极点。远处的山的阴暗处有若地狱的叹息之墙,一片死寂。
变化无常的云早早地际会在了一起,凝聚成了飘渺的阴郁。渐渐的,彼方延绵的山脉镶起了一道金边,将云彩给染红了,而光线十分艰难地突破了它们面前的白色地毯,犹如天上众神拨开云雾冷眼观察著人世间那残酷庸俗的变化,等待著即将来临的由飞溅之血勾勒出的遐想。
“就让这些不堪一击的家夥领教一下我们锥型突击阵型的厉害吧!”慕容汴踌躇满志地叫嚣道。早已步入中年的他抖擞起精神,抽出腰间的长剑,摆出蓄势待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