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在思考一个计划。”阿斯根对狼狈不堪的何苦的质问并没有回避,反而堂堂正正的承认了:“我需要这个婴儿和诅咒军团做个交易,让他们停止和我们的战争。我们只是为了灭绝莫帝斯的仇人而存在的,不需要为了多余的事情耗费兵力和精力。”
“莫帝斯!莫帝斯!”何苦愤怒的指着自己变得凹凸不平的身体,指着身体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多拉A梦,冲阿斯根吼着:“难道你没看见为了这个该死的人类婴儿,我们吃了多少苦头么?难道你忘了无夜城的战死的梦魇军团么!忘了那些觉醒者么!忘了……”
“够了!”阿斯根愤怒的散发出亡灵君王的威势,低头扫过跪拜在大厅中的亡灵们,低沉的声音蕴涵着无尽的怒火:“难道你认为我已经老久的忘记了所有的情感么?!我,不需要你的指责!骷髅!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王!”何苦咬着眼,直直的盯着高坐在冰封王座上的阿斯根,咬牙切齿:“但是我一定要打翻那帮红皮!”
阿斯根静静的看着何苦,沉默良久,却问了何苦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惧怕?为什么你不在我面前下跪?没有亡灵可以在我发怒的时候依然站直身躯。”
“因为我已经不是亡灵了。”何苦又恢复了以前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他顺着胸前的裂缝,拔开变形的铁皮,露出了已经只能被称做容器的头骨:“我只是一个灵魂。”
何苦的举动让周围的亡灵产生了巨大的骚动,许多大尸魔不顾礼仪,直接开始了窃窃私语的探讨,有的甚至希望能上前碰触何苦的身体。不过,阿斯根制止了他们。他离开了自己的王座,站在何苦的面前,看着他。然后,阿斯根掩盖上了何苦胸前的铁皮,对他说。
“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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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跟着阿斯根穿过巨大的王宫,来到一个隐蔽的高塔前。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空间。
高塔的顶端喷吐着成片成片的黑色烟雾,遮住了原本蔚蓝的天空。黑色的浓雾里不时的划过银白的闪电,劈在高塔上。高塔周围的植物和土地,都像被吸取了生命一般,枯萎而且干涸。这里,像一个生命禁区。
何苦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他看着阿斯根打开高塔的大门。门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黑色的旋涡,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冥冥中,何苦对这个不知名的旋涡产生了极大的抗拒。他慢慢的后退,一直退到了高塔的门边。阿斯根出现在他的身后,阻拦了他的退路。
“地狱诅咒者法术的天然排斥么?”阿斯根冷笑着,强行拽住何苦的钢铁身体,走进了黑色的旋涡。
黑色的旋涡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闪电,轰击在两人身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过后,阿斯根和何苦都消失了。而高塔的大门,仿佛被什么力量牵引着,自行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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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何苦从眩晕之中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地方。这是一个被黑色大雾包裹着的土地。植物枯萎,大地干涸,满眼的黄沙和灰尘。而他的面前,是一株庞大的参天怪树。
“这里是罗德斯岛,”阿斯根抚摩着怪树,脸上充满了神圣与惋惜,眼神里流露出悲伤:“也叫做亡灵岛。是我们的家。”
“就是这里么……这里真的是……”
“荒凉。是么?”阿斯根悲伤的说:“以前,这里并不是这样的。以前,这里还属于大陆的一部分。这里被称做罗德斯,在精灵语里,是家园的意思。这里,就是精灵家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那场神战?”何苦依稀还记得《仇恨教典》里的内容。
“确切的来说,”阿斯根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并不是因为神战。在盖轮被沃顿杀死之后,精灵们信仰的生命女神莫帝斯失去了原本恬静的摸样,变得疯狂而怪异。她四处掠夺精灵们的生命,希望能够复活盖轮。但是,她失败了。精灵们恐慌了,转而寻求沃顿的庇护。觉得被背叛了的莫帝斯分割了大陆,让罗德斯和阿尔克马人居住的海岛合并,并且用诅咒将生灵变成收割生命的亡灵……”
阿斯根看着眼前的怪树,说:“而这里----原来的世界树-----就是莫帝斯的住所……”
“莫帝斯?!”何苦被吓了一跳,“为什么要来找莫帝斯!”
“因为你,有意思的家伙。”阿斯根笑了笑,,轻轻掀开何苦胸前的铁皮,将放在里面的头骨抓了出来,捧在手心:“你现在的生命模式,我无法做出决断。让莫帝斯做决定吧……”
何苦的灵魂慌乱的冲击着,想要逃脱阿斯根的控制,但是失去了身体的他,在阿斯根的限制下,已经连语言的权利都丧失了。阿斯根将左手放在树干上,将何苦的头骨也放在树干的另一边,呐呐的用精灵语念颂着。
怪树的树干变的像液体一样,爆发出绿色的光芒扫描着树干上的骨头。然后,树干的中心裂开了一道缝隙。阿斯根收回左手和何苦的头骨,走了进去。
树干内部,是一个杂乱的房间。角落里爬满了蜘蛛网。房间里没什么摆设,只有一张不大的桌子,和一些堆满杂物矮橱。以及,一个竖放着的水晶棺。水晶棺里,摆放着一些绿色的液体,和一个漂亮的男子。
“啊,这不是小阿斯根么。你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昏暗的房间的一角突然亮起了火光。火光边上,一把藤椅上坐着一位戴着面具的老夫人,她正在颤抖着用枯槁的双手往火堆里填加着柴火。
“是。莫帝斯大人。”阿斯根向老夫人深鞠一躬。何苦的灵魂剧烈的颤动着。这就是莫帝斯?那位双手占满鲜血的大神?这完全和我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