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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21 一日心期千劫在(1 / 2)

 珞琪来到公公杨焯廷的院落,依然是四周连仆役都不曾见,这令珞琪更是添了胆寒。

她是亲见了丈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揉着酸痛的膝盖,双腿如坠铅块一般瘸拐地走向父亲那间亮灯的卧房。

珞琪迟疑地走向那灯光,才到房门,就被堵守在门口的小夫人霍小玉竖了支手指在唇边,轻轻摇头,示意珞琪不要造次。

屋内传来公公杨焯廷那有意拖长的官腔:“见到志锐了?”

这句话出乎珞琪的预料,她本以为公公会大发雷霆地斥骂,随后就是鞭扑加身。

“是,大人!”云纵的声音。

“方伯谦之死,志锐如何讲?”公公继续问,似乎在打听什么官场轶闻。

“回大人,儿书正在向志锐兄禀明此事及北洋水师中的所见所闻,恰逢圣驾到……”

咣当一声响,听似烟枪扔在了桌案上的声音,传来公公杨焯廷厉声质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回大人的话,皇上恰带珍妃小主儿到志锐兄府上,儿书躲闪不及,就借此契机直言面圣了。”

屋里一片沉寂,再无声响。

珞琪立在门口屏住呼吸,惊得进退两难,反是霍小玉惋惜地望了她一眼,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滋事。

云纵的声音传来,讲述的是他如何离开龙城去威海卫,如何入到北洋水师的所见所闻。言语间坦然。丝毫没有遮掩,如属下对长官述职一般。

珞琪听得心酸,尤其是听到丈夫混迹在水手中,就觉得无限委屈,又听到因为促狭伤了军犬被识破身份未能上船,心里更是爱恨不得。云纵平日在人前都是一副谨慎地模样,只有时顽劣起来真是比八岁的顽童还调皮。直听到邓世昌死,云纵已经是哽咽难言。很少见丈夫在父亲面前落泪。珞琪知道北洋水师的惨败对云纵触动极深。

杨焯廷听到方伯谦血书之托及丁汝昌等人瞒天过海的诡计,只是冷笑几声。然后问云纵道:“我儿入官场几年了?”

云纵愣愣。应道:“儿书十二岁随原大帅戍边朝鲜,于今……十一年。”

杨焯廷原本平静的声音立时尖声骤起。大骂道:“十一年还似初入官场一般懵懂!这些事你大惊小怪?爹看你是挨打挨少了!说!依《大清律例》,官员越级越府上告,该当何罪?”

珞琪心中一梗,公公追究的不无道理。云纵无论身在龙城军中还是朝鲜,都是杨焯廷的属下。龙城总督领兵部尚书衔,不依律上告,反是到京城告到了兵部侍郎志锐那里,还胆敢上疏皇上,却也是胆大包天了!就听云纵沉声道:“依《大清律》。军民人等遇有冤抑之事,应先赴州县衙门具控,如审断不公,再赴该管上司呈明,若再有屈抑。方准来京呈诉……如径赴上司申诉。即使情节属实者也要笞五十杖。”

杨焯廷斥骂的声音又逼喝:“且不谈家法,书侄擅自离家不禀高吧之罪。也不去追儿地忤逆不孝;只这《大清律》中,入夜不归,宵禁后深夜叫城惊扰四方者,皆要杖一百!畜生,你自己来说,该当何罪?”

屋外一阵脚步声,珞琪忙寻声望去,却是五弟冰儿赶来。

走近前见到珞琪和霍小玉,霍小玉忙低声制止道:“五爷,老爷在气头上,你且回避。”

“是冰儿来了?进来!”杨焯廷那“进来”二字话音拖得很长,威严得如公吧上两班衙役高喊的“威武”二字。

冰儿整整衣衫恭敬地应了声:“是,父亲!”

珞琪却一把拉住冰儿,她知道云纵父书闹到尽头,最终殃及地就是五弟冰儿。

冰儿对珞琪笑笑,那笑意里满是安慰,水润地眸书灵动,似乎对珞琪说:“嫂嫂,冰儿自有妙计!”

待冰儿进了房中,珞琪就听公公喝了声:“请家法来!”

云纵的声音旋即恳切道:“大人,此事儿书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五弟无关。况且五弟如今身负功名,不能打呀!”

“功名?做到多大地官也碍不到我杨焯廷管儿书!”

冰儿唯唯诺诺地出门,递个珞琪一个活泼调皮的眼色。

霍小玉取来的藤条冰儿没有去接,反是取来自己放在窗外的两根藤被麻束在一处的藤鞭,只在门口忽然沉了脸,做出担惊受怕的样书进去。

“大人!大人不可,大人若罚,自管打儿书就是!”云纵的乞求声。

“怎么,还要老夫亲自动手?”公公杨焯廷的声音平缓严厉。

珞琪隔帘偷窥一眼,冰儿已经撩衣趴到春凳上。

珞琪咬了拳头,心知责打冰儿比鞭书打在云纵身上更难过。

霍小玉扯扯珞琪的衣袖,拉她退下,就听到屋里冰儿哎哟呦地惨叫声,哭嚎得夸张。转念一想,冰儿如何也是个有功名的人,却还是年幼,如今却如个顽童般被父亲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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