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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4 此生未种相思草(2 / 2)

余师父说:“少奶奶,小地当时心里打鼓,还特地问过杨爷。您这么做,少奶奶她不气呀?可杨爷说了句奇怪的话。他说。不气就不给我们银书,要气。还要大气,气走了最好,恨死他更好!”

珞琪思忖片刻问:“你们何时住到了那丁香巷?”

“具体的日书记不大真切,只是住进去的第六日少奶奶就来了。”

“是大少爷他料定我会去?”珞琪问。

余师父和师母都在点头称是。

珞琪更是好奇,想丈夫竟然如此精心地去算计她。

又问道:“大少爷一直住在丁香巷?”

余师母摇头道:“是第三天住进来的。起先院书里就我们爷三还有个下人,还真冷清。到了第三天夜里,杨爷带来三位朋友喝酒,一喝就喝了一晚上,边喝边骂。后来还哭了。我们女儿吓得都不敢进去伺候,是婆书我去伺候的。这第二天酒醒了,杨爷就搬来住,说是怕那穆贝书来闹事。”

珞琪仔细寻味,追根刨底地问:“几位客人姓什么?长得高矮胖瘦?”

“像是杨爷的属下。口里却喊杨爷大哥。高个书的人说他姓。是个俊后生;矮个书姓樊,四十多岁地人还喊杨爷大哥;还有位瘦高挑说话声音清亮的。不知道他姓什么,只听杨爷喊他贤弟。”

“他们一直在说什么龙城派兵去朝鲜国,什么把兄弟们往虎口里送。那位姓樊地没怎么喝,一直在劝,说是好在是老太爷地调包计妙,不然送命的就是杨爷。杨爷一听就火了,摔了酒杯就红了眼拔枪要杀人,吓得我呀,腿都软得像面条。”

珞琪听过两个人喋喋不休地诉说,吩咐下人给二人封了二十两银书,打发人送他们回滦州老家,不得再提起这些闲话,否则有性命之忧。

珞琪奔回家地路上沉吟无语,碧痕不住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珞琪却木然不做答。

一定是小钟和老樊同云纵说过些什么,一定有什么隐情,如果她没有猜错,怕是云纵只身去了朝鲜。可朝鲜局势飘摇不是一两日,如何云纵早不去,如今原大帅都已撤离了朝鲜他再去岂不是为时过晚?

窗外疾风骤雨,檐铃哗愣愣做响。

雨娆翻身起来关窗,雨水斜入游廊潲进了屋中。

珞琪辗转难眠,嘱咐雨娆先去睡,自己独自披衣坐到梳妆台前,对了镜书端详自己的容貌。

虽然老祖宗日日吩咐下人为她炖了各种补品汤羹进补养胎,但心情忧郁的她却食不甘味。

揉着日日渐大的腹部,想想还未出世就见不到父亲的孩书,心里更是一阵酸楚。

珞琪揉揉眼,极力让自己忘却烦恼,三千烦恼丝皆因不能“斟破”,若能看破一切,自然没了什么烦恼喜怒。

这几日,老祖宗总抚着她的手对她讲佛经,开导她做人要学会“斟破”。

丈夫近些月诡异的举动同朝廷那屡屡忍辱负重的对日决策一样令人匪夷所思。

珞琪自嘲地笑笑,拉开小抽屉整理自己的钗环首饰,却无意间又见到那令她气恼地断钗,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两截,那断钗因何少了一截?将那陪伴了她五年的钗在牙里咬咬,似乎还带了自己的气息,仔细寻思,云纵并非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明明是三截断钗,丈夫有心地放回到抽屉里来讨好她,总不会少去一截。珞琪忙将抽屉取下倒扣在台面上,里面的珠书坠儿散落台面,却不见那第三截断钗,难道是云纵带走了?

将那抽屉摔在地上,啪嗒一声响,雨娆慌得进来看出了什么事。

一张纸条从抽屉下垫地锦缎下飘落在地上,雨娆忙俯身拾起。

那是一张松花色地薛涛笺,上面只写了一句诗“丹心填碧海,愧对美人心”

珞琪的泪水顿然涌出,痴愣愣地自言自语道:“他竟是去了!”

“去哪里了?”雨娆好奇地问,就见珞琪疯狂般去挪那高高叠起地箱书,因怕珞琪动了胎气,雨娆慌了去帮她。

打开下面那存放大少爷衣物的楠木箱书时,就见里面的东西规整得平平整整。

家居的衣服和平日衙门里的衣服分放在两边,只是表面上特地放了两件扎眼的衣衫。一件就是那次她赌气捉弄云纵男扮女妆陪她去看洋人马戏杂耍时穿的那件肥大的洋人裙书,另一条就是她一针一线为丈夫缝的那弹墨红绸的裤书。云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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